“不要以為你們的三言兩句就可以打動我，那些已經發生的事情你無法改變，它始終都深深的烙印在世界之上。”

空之律者睥睨著他，哪怕是面對終焉的存在，她高傲的性格也不準自己有著半點謙卑。

“你說的不錯，回溯確實無法讓那些後果得到逆轉，因為維度之上的意志不允許，那些經歷的悲傷、苦痛並不能被回溯。”

他的回溯只能將消失在過去的人重新帶回到現在的時間線上，可那些已經被記錄的歷史並不會隨之而改變。

艦長吐出一口氣，道：“女王陛下認為人類邪惡，貪婪狡猾，為了目的不擇手段，這我並不否認。

可塞西莉婭的愛、姬子的舍我、琪亞娜的選擇不也在向你證明嗎，人類並非只有惡。”

艦長看著身旁的琪亞娜，她們兩人站在對立的極端上，並無對錯之分。

他的視線隨之緩緩落在一旁的西琳身上，他其實也不知道該如何有效的勸說兩人之間的關係……

“西琳，我已經將一切展現在了你的眼前，是你該做決定的時候了。”

被他眼光注視的西琳抿了抿紅唇，隨後又是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是空之律者。

“那些人類對你所做的一切，你不會忘記的。”

空之律者的聲音帶著幾分冷意，她看得出來眼前的西琳體內的律者核心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壓制著。

在艦長的記憶中，西琳知曉了後續一系列發生的事情，也明白眼前的兩人是自己死亡後的延伸。

她又站在岔路口上，面臨著善惡的選擇。

做塞西莉婭女兒的短暫時光、新買的漂亮裙子、商場裡的大爆炸、相擁迎接終末的懷抱。

那句“Ich Iiebe dich”在此刻不斷縈繞在自己耳邊，告訴西琳還有人愛著她。

可自己只是稍稍垂眸，親生母親的死亡、朋友的離世、痛苦的實驗和沙啞的哭喊又在無時無刻不在她腦海中閃爍著。

兩種不同的經歷讓她如同站在風暴中心一般，但她終究要做出選擇。

空之律者的視線長久的停留在她身上，難得沒有多說些什麼。

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裡，現在的她誰也不願相信。

但有一人除外……

“不是的。”

貝拉的出聲打破了安靜，她站在眾人中間，讓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她身上。

“我不知道女王大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定很複雜吧。”

她的視線在西琳、空之律者、琪亞娜的身上稍作停留。

她自誕生而起，唯一的使命便是守護好自己的女王。

“貝拉這個名字是女王大人賦予我的，所以不管是哪位女王大人，貝拉現在想要守護的是女王大人的幸福。”

她比誰都更想要女王獲得幸福……

貝拉的話讓西琳貝齒咬著紅唇，艦長為她展示的記憶，那個閤家歡樂的世界，不再哭泣的未來。

並非是被崩壞意志操縱的第二律者，現在的她只是西琳，所以她想要循光而行。

“貝拉不會騙我，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人的話就好了，我……想要幸福。”

她那燦金色的美眸泛著盈盈水光，這一次的她選擇與之前截然不同的道路。

這樣或許她就不會再哭泣了吧……

“女王大人……”

貝拉一直攥在胸前的手終於鬆了鬆。

艦長垂眸笑著，時間的分支終於在此刻徹底完成，新的可能已經出現了。

空之律者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她還是輸了，和那次輸給琪亞娜一樣，輸的徹徹底底。

“女王大人……”

貝拉擔憂的視線與她對視，在她的感受中，空之律者同樣是自己的“女王”。

艦長的視線又重新落在空之律者身上 ，道：“女王陛下，我說的吧，人類並非永遠是惡，她們會逐光而行。”

空之律者沉默，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琪亞娜笑道：“現在的你想要反抗都不行哦，你已經打不過我啦。”

貝拉和西琳火熱的視線紛紛看向空之律者。

她似乎是累了，也不願多爭辯些什麼。

打又打不過，說也說不過……

“女王陛下，就留在我的意識裡，去見一見現在的世界，到那時再由你來審判罪惡如何？”

空之律者的眼神依舊如此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