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記憶深處一模一樣的景色。
枝繁葉茂無法追溯起源的樹,深不見底無法目望其底的海。
存在於【時間】之外除二者外,也只有望不到頂的那些細碎星光點點罷了。
刺入皮肉的鎖鏈像是纏繞著靈魂一般封鎖著艦長所有的行動和掙扎。
樹海交界處,一圈水波漣漪輕輕的盪漾開來,一縷微光直射艦長的眉心。
沒有讓他繼續感受痛苦,也沒有曾經要驅逐他的意思,只是降臨在他的意識中。
出人意料的是,本應自始至終相互糾纏爭鬥的樹海貌似停下了所有的爭鬥,哪怕兩道意志的同時降臨也沒有在他意識中產生任何的排斥。
“呵,這是怎麼了?想開了不鬥了?”
樹海並沒有剝奪他言語的能力,艦長臉上表現出一絲淡笑,沒有任何卑躬屈膝的意思。
樹海開口,祂們的聲音非男非女,帶有幾分悠久遠古的味道。
而表達出來的意思也相當簡單,任何在樹海體系中誕生的世界,都受二者之間無形的規則制約。
王朝迭代、生老病死,萬事萬物隨著時間的車輪緩緩向前。
翻過時光之書的古老書頁之後是萬萬不可再回溯回去,誕生在世界中的每一生靈都定然要接受這墨守成規的規則。
崩壞,亦是如此。
時間總是前進的。世界會因之繁榮,也會因之衰弱。
那些千變萬化的人或事,都是漫長時間線中的茫茫一隅。
其中的痛苦和悲傷、幸福和快樂遵循著自然發展的規則。
祂們已經發生過的時間線記錄下來,最終變化成現在這般的存在。
樹海之間可以說生逢對手,自存在開始便無止無休的爭鬥。
祂們藉助孕育的世界來壯大自己,藉助崩壞這一物質優勝劣汰使自己更加強大。
這亦是一種永恆。
直到遙遠天際,在維度之上第一顆【繁星】的存在。
起初祂們並未在意,直到那【繁星】在某時某刻,在世界演化到一刻時,永恆便被他們打破了。
突兀誕生的人引起了祂們的注視。在進入祂們所孕育的世界之後,他並沒有任何的動靜,似乎也在順應規則的制約,世界的車輪依然在穩步前進。
祂們沒有在意,直到他施展第一次回溯開始。
他一次次僭越著規則的制約,導致時間也因此發生紊亂。
樹海不能對僭越規則之人置之不顧。他所擁有的力量並非源自一人。
啟初兩道無上意志嘗試將其融於自我,成為向另一意志施壓的手段。
但規則被一次次僭越,時間被一次次侵擾。祂們必須要在此刻對外來之人,對規則的僭越之人“消殺”,讓受到影響的世界重回正軌。
艦長一直明白這個道理。
僭越規則,操縱時間,回溯那些已經消亡在時間漫漫長河的人或事。
相比起來不如說,他才是有過錯的那一方。
他們之間站在不同角度,也因此站在對立面之上。
他們之間同樣明白,解決根本矛盾的方法,也不過是二者之間,誰能堅持的更久一些罷了。
艦長心中做好了再一次與樹海相抗的準備,但是對方所做出的舉動超出了他的預想。
祂們僅僅是用秩序的枷鎖纏繞著艦長身體,讓他無法自由移動。
一面純白的光幕突兀的在他的面前展開,光影變化之下是本徵世界琪亞娜正在和樹海使者相抗的影像。
艦長心中隱隱浮現出危機感。樹海從來不會做毫無意義的事情,把自己抓來更不可能是單純的想要和自己聊聊天而已。
……
“機會只有一次,這可能是我們唯一能贏過她去尋找艦長的機會了。”
休伯利安主控室內,觀星微微喘著氣,給眾人講述著自己的想法。
“我們明白了,觀星先生,還請先去休息。”
芽衣蹙著秀眉,用擔憂的目光看著有些搖搖欲墜的觀星。
她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快去準備。
“艦長不在,目前這裡只有我能指揮戰局了……”
觀星撐著有些疲軟的身體一步步走向朝著甲板走去。
……
兩股毀滅性的能量相撞後產生的餘波幾乎讓戰場面目全非。
琪亞娜和樹海使者彼此心知肚明,哪怕表面上的難解難分,但最終能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