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外,兩道無上意志徹底將紊亂的時間線溯源完成,接下來就是對僭越者的最終審判。
所謂“消殺”,並非單純是將艦長排斥或者流放在此處不管不問,而是徹底讓他的意識消散,再無捲土重來的可能。
作為始作俑者的艦長也被規則的制約束縛在祂們面前,這已經是祂們距離成功最近的一次。
空間中響起一聲洪荒之音,在樹海共同的操作下,一抹流金裹挾著一滴宛若水墨般的液體出現在艦長面前。
兩種不同的物質相互之間極度壓縮,體積也隨之越來越小。
怪異的氣息開始不斷迴盪,明明好似在眼前,卻有一種相隔千萬的感覺。
那一點被壓縮到極致的至純之物似乎擺脫周圍空間的束縛,雖能目視,但無法讓人感受到它的存在。
至純之物突然爆發出一抹耀眼的白光,讓本就在它面前的艦長忍不住眯起眼睛。
可無論怎麼做,他也無法擺脫身上來自規則的制約。
剎那間,至純之物只在空間中留下一抹淡淡的痕跡,如同一抹陽光一般落在艦長的眉心前。
凡是被這滴至純之物所判罰的生靈,無一例外都會經受意識被活生生撕開的痛苦,絕無半點翻身的可能。
本是必死之局,卻因為至純之物未能真正刺入艦長的腦海而被破解。
他的眉心處,不知何時悄悄浮現出一枚法印,正是因其阻止,艦長此刻才能繼續思考。
他很清楚這份藏在自己身上的庇護是來自於觀星,儘管自己也不清楚她是何時給自己烙下法印。
她所留下的後手永遠都在敵我雙方意想不到的時候有著解決燃眉之急的作用。
可儘管話是這樣說,觀星烙下的終歸是人的印,而想要真正抵擋來自於樹海的攻擊,無疑非常吃力。
此刻艦長眉心處的法印已經在微微顫動起來。
二者之間的比拼帶出了激烈的火花,但要不了多久恐怕會敗下陣來。
心中生出一抹異樣的感覺,讓艦長的心頭忍不住猛的一跳,下意識的看向一處空地。
果不其然,另一面閃爍著青光的法陣突然張開,帶來了他最為熟悉的人。
她們怎麼能來到這裡?
這是艦長心頭閃過的第一個疑問。
他知道這片天地脫離樹海的管轄,屬於無主之地。因此想要進來,就必須要想辦法打破來自樹海所畫下區分世界的界限才行。
“人類!太好了……你在這裡。”
月下的視線第一時間落在他身上,再次相見讓她的眼眶不禁溼潤了些許,用指尖抹去之後試圖迅速來到艦長身邊。
可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種別樣的存在限制了身體移動,讓她有一種腳下生根的感覺。
本能驅使著她將目光放在遠處撐天的樹和深邃的海。
月下的表情一瞬間小心謹慎起來,不久前在樹海使者身上她感受到相同的氣息,甚至更為強大。
其他人或多或少的也意識到了些許,雖說嚴陣以待,但她們的主要目的畢竟不是和樹海正面作戰。
艦長將疑惑的視線投向愛衣,或許只有她才能為自己答疑解惑。
“是觀星先生在您身上留的相位傳送法陣指引我們過來。想不到你竟然被困在這種地方……”
愛衣不動聲色的用指尖意有所指,為艦長簡單答疑解惑之後也側面向他傳達了她們此行前來的真正目的。
艦長想起觀星那副總是運籌帷幄的樣子,耳邊似乎又響起她最後時的那句話。
棋差一招嗎?觀星先生……你已經做到無人能及的事情了。
相較於艦長的情況,突然闖入的一行人倒是讓樹海難的的緘默了許久沒有作為。
時間線的發展是一個極其複雜的變化過程,其中任何一絲一毫的微差都有可能帶來不為人知的後果。
而想要對僭越規則的僭越者進行判罰,溯源紊亂的時間線對祂們來說並不是難受。
將僭越者殺掉即可。
可這種方法只是針對於已經消散於時間長河的人。
而對於她們目前還存活的時間線,樹海自然不能輕易對其進行修改。
身為規則的制定者、監視者和擁護者,更不能以身作則的選擇成為僭越者。
活人就是活人,死人就是死人。
而她們的時間線還遠遠不在此停留。
因此樹海只好選擇一種不置於死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