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關於許合亦的傳聞，常嫣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把扒住江行的衣袖。

“許真真是你的表妹？”

前朝皇帝曾經下過禁令，不許五服之內的親戚聯姻。

但那是前朝的事情了，本朝並未明令禁止。

可常嫣是大夫，在醫學典籍之中曾經看過近親聯姻的壞處。

“不算。”江行搖頭。

“徽寧姑姑生產時難產，生下表哥之後大出血，幾個太醫出手，都沒能將人救下來，父皇為此還難過了許久，那是他在位之後，第一次罷朝。”

“許才人是丞相的繼妻，平南王之女風華郡主所生。”

常嫣驚了一瞬，“丞相都有繼妻了？”

那外邊那些寫話本子的，都在幹什麼？

上輩子她沒和許合亦打過交道。

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差錯。

江錦白得勢之後沒多長時間，還沒登基稱帝呢，許合亦就自請外放了，帶著他那一院子的女人，到邊境去做刺史了。

後來許真真嫁進侯府，他都沒回京。

因此，常嫣對許合亦還真不瞭解，只是最近民間有些她和許合亦之間的緋聞，她才順風聽了兩耳朵。

民間有傳聞說許合亦想讓她做繼室，她還以為許合亦現在還沒有正妻呢。

結果人家死了正妻之後，又娶了繼室，繼室還給他生了個大傻閨女呢。

江行不知道常嫣為何這般驚訝，他搖了搖頭，“又沒了。”

“又沒了？”

“嗯。”江行點頭，“風華郡主先後生了一兒一女兩個孩子，生許真真時難產，丟了性命。”

“有道士給丞相批命，說他命裡克妻，自那之後，他便沒有再娶。”

常嫣眨眨眼睛，“但他後院納了一堆妾室，還生了十幾個孩子？”

“是克妻，又不是克妾。”

常嫣“呵呵”了，“那可真是巧啊。”

先後兩個妻子都是出身高貴，又都是難產而死。

常嫣見了太多汙糟事，很難不懷疑這許合亦這兩位妻子的死，當真只是意外嗎？

“是啊。”江行沒聽出常嫣的言外之意，憂心地嘆了口氣，附和道：“女子生產，就是在鬼門關裡走一遭，若是有什麼辦法，能讓女子生產不這般艱難就好了。”

江行憂心地說：“你不知道，各地每年上報的死亡人數中，女子本就佔了將近七成，其中因生產而死的女子，又佔了六七成。”

“幾乎每三個生產的女子之中，就有一個死於難產。”

為了一個新的生命，就要犧牲掉另一個生命，這筆賬太不划算了。

那樣一個個鮮活的生命，不該如此潦草的結束。

可如今的醫術，能達到的水平也就是這樣了，想讓女子平平安安度過生產的難關，太難了。

提到女子生產艱難，常嫣也就將許合亦的事情暫且放下了。

許合亦再怎麼樣，一個人的力量也不及千千萬萬女子的性命相關更重要。

“等我回去讓家裡的大夫們研究研究。”常嫣說，“鬼醫最喜歡研究這些稀奇古怪的，他或許會有辦法。”

江行點點頭，聽常嫣提起過好多次鬼醫，便忍不住好奇詢問：“鬼醫此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陰沉沉的人。”常嫣半點都不客氣，“看著不太好交往，但愛吃。”

當初常家之所以能在幾個家族的爭搶之中將鬼醫收入囊中，就是因為常家的廚子做飯好吃。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當初她費盡心思拉攏鬼醫，是值得的。

就這兩個月的時間，鬼醫已經改良了三個藥方子。

將成本降低了不少，藥效還提高了不少。

在一眾管事的反對聲中，常嫣毅然決然地將其中一種成藥的價格降低了一點。

當然每個鋪子裡都給放了話，不管是誰來買藥，都要說是改良了藥方，價格相應降低。

相比於其他鋪子每次改良藥方就要漲價的調性，常家藥鋪的聲望又漲了漲。

聲名遠揚之後，旁人再有需要的時候，第一反應也是選擇常家藥鋪。

畢竟能夠因為改良藥方而降價的鋪子，其他藥再貴又能貴到哪裡去呢？恐怕也是給的他們成本價。

這一遭下來，不僅沒有像各個管事預想的那般有虧損，反而賬目上的進賬還多了不少。

本來覺得常嫣此舉是在胡鬧的管事們，現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