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箭在弦上,他已經不得不發,只能將常嫣找過他的事情說出來。
一連串將常家的事情說完,他的聲音都開始抖了,跪在地上,像一隻脫了水的魚,卻不敢大口喘氣。
他不敢抬頭,也看不見江行的表情。
頭頂上還有“唰唰”的聲音,那應該是江行在寫什麼。
過了許久,他聽見“啪”地一聲,“起來說話吧。”
梁靖邱不敢表露心底的喜意,謝恩之後站起身子,腿有點軟,他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沒讓自己又重新跪回去。
“你說,吉安縣主給了你多少銀子?”
“五千兩。”脫口而出之後,梁靖邱才意識到不妙,“不是吉安縣主給臣的,是那常年堯和林修給的。”
梁靖邱不敢抬頭,自然也看不見江行眼底那一抹悵然若失。
五千兩啊!
她可真是大方啊。
他這些日子開始處理朝中所有事務之後,才意識到,治理大鄴的天下並不容易。
一封封奏摺,很多是他從前沒見過的。
他之前是知道的,父皇只交給他處理了一部分奏摺,真正的要事還是留著自己處理的。
從前他以為那是父皇的不信任,而今才知道,壓在父皇身上的擔子,若是壓在當初還年少的他身上,他怕是熬不到現在。
兄弟們和他們的屬臣都眼睜睜地盯著,等著他行差踏錯呢。
這些要事上的奏摺,以他年少時的思維,根本不可能處理地天衣無縫。
稍有差錯,就會被人揪住小鞭子。
坐在這個位置上之後,他漸漸開始明白,父皇的不放權,並不全是不信任,還有庇護。
也是知道此時,他才真正知道,父皇作為一個皇帝,他身上肩負了多少東西。
大鄴幅員遼闊,佔地八萬萬頃,囊括五湖四海,三山五嶽,另有名山大川,小山小河數不勝數。
治下有四萬萬百姓,衣食溫飽都繫於他一人之身。
上有天災,下有人禍,各地奏上的摺子,不論是富庶之地,還是窮困之所,皆或隱晦或直白地說自己窮,希望朝廷能夠劃撥一些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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