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選單,夫人您看看用點什麼。”
常嫣翻開選單,原本有幾分裝模作樣的架勢,可在看到選單後邊標註的價格之後,都不由得瞠目結舌。
這……這……
京城的物價,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飛漲到這個程度了嗎?
一盤炒青菜就要二兩銀子。
一盤白灼雞要十二兩。
一碗白玉湯也敢張嘴要十八兩。
常嫣砸吧砸吧嘴,原來,她每天光吃飯就要花掉一百多兩銀子嗎?
“你們家這菜價?”常嫣也不客氣,直接發問。
掌櫃點頭哈腰,“夫人放心,可以打折的,算下來都不貴的。”
隔壁已經傳來摔杯子的聲音了,常嫣急著看熱鬧,只能隨意點了幾個平常愛吃的菜,“不必太快,還有客人沒到。”
“誒!”掌櫃點頭,“小老兒這就去安排,待到夫人的客人到了之後,就讓人上菜。”
常嫣微微頷首,矜貴有禮。
常嫣易容,掌櫃沒見過這張臉,她又說自己是從南邊來的,自然引得掌櫃深信不疑。
聽常嫣那意思,是有心在京城發展生意的。
他剛才怕引起常嫣的反感,沒敢多打聽。
但今天把人伺候好了,以後她一定還會再來的。
到時候再打聽也不晚。
伺候完常嫣,他就回櫃檯裡繼續等著。
直到等到了京兆尹。
梁靖邱他當然是認識的,但他從來沒進過福澤酒樓。
之前風光的時候就沒來過,如今酒樓落魄了,他竟然來了?
他心下覺得奇怪,卻也沒有將客人往外攆的道理,屁顛顛地迎上去,“梁大人可是貴客啊。”
被叫破身份,梁靖邱往裡走的腳步一頓,目光中帶著冷意,如同一支箭矢一般,射向掌櫃。
掌櫃一驚,暗道:“果然當官的都是人精!”
他方才是故意抬高聲音,想要外頭的人聽到,梁靖邱這個京兆尹都來他們家酒樓吃飯了,以後他們家酒樓會好起來的。
沒想到竟然被梁靖邱發現了意圖。
“我是來找一位夫人的。”
吉安縣主身邊的清墨姑娘去京兆府告狀來著,說是皇上身邊的小太監出宮之後被人打了,讓她暗地裡查一查,若是辦好了,沒準是大功一件呢。
末了,又說吉安縣主邀請他到福澤酒樓用膳,有一位夫人在等他。
他一個五品小官,也不用天天去上朝,今日正好閒著,就來赴約了。
他不是沒有懷疑,對方為何會定在福澤酒樓。
他在朝為官,就算是個小官,也對京中的風吹草動了如指掌。
這福澤酒樓的幕後之人是誰,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常嫣約他在福澤酒樓,怕是另有深意。
他想不通,索性就來赴約了。
只是沒想到,才一進門,這掌櫃就想拿他做筏子。
他心中自然是不喜,可一想到是常嫣叫他來的,他又不好發洩。
這酒樓的二東家,是吉安縣主的妹妹常月。
但,他從前聽說,常嫣與常月名為姐妹,實則比仇人還要針鋒相對。
替常月招攬生意,可不像常嫣會做的事情。
他與常嫣的交集雖然不多,可也看得出來,常嫣是個殺伐果斷之人,對於她不喜歡的人,不踩上一腳都是給面子了,根本不可能幫忙招攬生意。
掌櫃才惹了梁靖邱不快,也不敢再瞎打聽,只能默默引著梁靖邱到常嫣縮在的雅間。
梁靖邱敲門,裡邊傳來一聲稍微有些熟悉的聲音:“請進。”
梁靖邱推門進去,背對著他的,是一個清瘦但玲瓏的背影,梳著婦人髮髻,髮飾典雅又名貴。
他有些懵,他不認識這樣富貴的夫人啊。
然後,背對著他的人站起身,轉了過來,“怎麼梁大人不認識我了?”
這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又有點俏皮,和這張臉有極大的違和感。
“縣主?”他試探著喚了一聲。
這就是常嫣的聲音,可臉……
他倒是聽說過江湖中有易容術,可從未見過啊。
“梁大人好眼力啊,我這樣偽裝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梁靖邱苦笑,他哪裡有什麼好眼力,不過是聽出了常嫣的聲音,再加上常嫣也故意表露了破綻。
“下官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