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而言，心性冷清的大夫人和常嫣，顯然並不如左右逢源的秦氏和常欣更讓人滿意。

真讓秦氏和常月成功了，常嫣的繼承人也就做到頭了。

“不能這樣！”常鐸目光一厲。

顧笙像是早就預料到他的反應一般，臉上的笑意始終未變，“為何不能？”

“哪有為何？阿笙你是讀書人，難道不知道皮之不在毛將焉附的道理？我們先是常家人！常家若是倒臺了，我們還哪裡有好日子了？”

常鐸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他沒什麼本事，就是仰仗著常家做了一個管事，才能得到旁人的幾分敬重，若是沒有常家，他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哪有這麼嚴重？”顧笙拍拍常鐸的肩膀，“除卻孝敬給二夫人的十萬兩，你我二人可是一人分到了五萬兩銀呢，這五萬兩就算在常家，也是我們倆一輩子都賺不到的。”

“而且，那五十萬兩銀子也不算賠掉了，最多也就是賠掉一筆買種子的銀錢，不足三萬兩罷了，也是算在常嫣頭上，算不到你我身上的。”

顧笙的語調帶著極強的蠱惑性，常鐸聽著聽著，臉色就緩和下來了。

“可就算如此，那也是……”

“區區三萬兩而已，常家還差這點銀子嗎？”顧笙拍拍常鐸的肩膀，身體靠過來，湊到他耳朵邊說：“聽說阿鐸才在小紅門置辦了一套三進的院子，不知可願請我過去坐坐？”

“你？”常鐸怔愣一瞬，“你，如何得知？”

小紅門是個不大正經的地方，並不只是一個門面，而是兩條街道。

達官貴人們總喜歡養個外室什麼的，最開始就都喜歡放在小紅門。

後來這地方漸漸成了規格，住著的就不只是外室，還有一些私妓了。

顧笙眼珠子一轉，“這個嘛，你知道的，家有虎妻，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

“你也？”常鐸眼睛一亮，頓時就沒了先前的警惕。

兩人相視哈哈一笑，就勾肩搭背地走了。

嚴闔跟著兩人到了小紅門。

再回到六福藥鋪，常嫣根本沒有外出，而是在藥鋪的休息間，安安穩穩地吃著葡萄呢。

“主子，嚴闔回來了。”佟三兒隔著門稟報。

常嫣端坐起來，將葡萄往邊上推了推，葡萄皮扔進一邊的垃圾簍裡，這才道：“讓他進來，叫上清墨，你們也進來。”

聽著嚴闔的回稟，清墨和佟三兒不可避免地又生了一肚子氣。

這不擺明了算計常嫣嘛。

他們倆哪裡還能忍得了？

要不是常嫣壓著，他們倆都想去找秦氏打一架了。

“多大點事？”常嫣笑著安撫兩人，示意嚴闔，“你繼續說。”

又聽到小紅門，常嫣就揚起了笑臉，“都在小紅門置辦上宅子了，看來這銀子應該也花得差不多了。”

五萬兩銀子固然不少，但京城房價貴著呢，更別說小紅門那種地方了，一處三進的宅子，少說也要兩萬兩銀子才能買下來。

據她調查，這段時間兩人的花銷可是不小啊。

這次，勢必是要讓秦氏大出血一番了。

“還有一事。”嚴闔不好意思地看了常嫣一眼。

常嫣便覺有異，“但說無妨。”

“誒！”嚴闔應了一聲，但真開口的時候，還是有些磕磕絆絆，“小人瞧著，常鐸四爺和二姑爺那宅子，不像是養外室的。”

“嗯？”常嫣面露古怪，“還有什麼說法？”

經歷了上輩子，小紅門這地方，常嫣自然是知道的。

甚至比普通人知道的還多一點。

那地方，還有私妓，通人口買賣的。

上輩子小紅門被徹底翻了個底朝天之後，簡直到了惡臭滿盈的地步。

幾乎每一寸土地下，都埋著女子的屍骨，每一株草木都是用女子的血淚澆灌的。

天子腳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這件事情被捅出來，就成了壓倒江行的最後一根稻草。

監管不嚴，不察之罪，也成了他廢太子的第十二項罪名。

“小人瞧著，像是養，養私妓的宅子。”

養私妓可是律法嚴令禁止的。

但有發現，決不輕饒，輕者財產充公，流放三千里，重者直接就是人頭落地。

也是因為後果嚴重，嚴闔才不得不說，又不敢多說。

養私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