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意思是,陛下早就知道南嶽三皇子帶人進京了?”柳月牙眼睛瞪得溜圓。
許真真沒有回答,但她扯著嘴角嘲諷的笑容,無聲勝有聲。
“陛下為什麼要這麼做?”柳月牙驚呼著問。
對於這個問題,許真真想,父親在信上說了緣由。
“大鄴需要這樣一個人。”
“誰?南嶽三皇子嗎?”柳月牙追問,而後緩緩平復了心情。
看她似乎明白了,許真真便沒有繼續說話了。
她這傷口,挺疼的。
疼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每張一下嘴,都好像牽動著肩膀上的傷口。
柳月牙看出許真真疲累,也沒多打擾,讓她先休息,說明天再來看她。
親自扶著許真真躺下,又貼心地給她掖了掖被角,柳月牙這才要離開。
她都走到門口了,才聽到許真真說:“近幾日,你先別過來了。”
“那怎麼行?”柳月牙一激動,又轉回來,“我病著的時候,就是姐姐在照顧我,如今姐姐病著,也該我照顧姐姐才是。”
“姐姐不是說過,我們在宮中,本就應該相互扶持的嗎?”
相互扶持這話,放在宮裡的女人,哪個沒說過,但當真的……
許真真看向柳月牙的眼神有點複雜。
“話是這麼說,但現在局勢與我不利,你本就與常嫣不和,若是再與我走得過近,恐怕也會受我牽連。”
若是說之前,許真真對柳月牙只有利用,但此時她出了事,柳月牙第一時間過來探望,竟然也讓她生出幾分真心來。
“可是,我病著的時候,姐姐都能親自照顧我,事無鉅細,如今姐姐落難,我怎能坐視不理?”柳月牙依舊是一副單純天真的模樣。
許真真嘆了口氣,“不是讓你真與我疏遠,只是我們不能都倒下了。”
柳月牙面露迷茫,“姐姐的意思是,讓我去討好縣主?”
“陛下對你應該是有點不一樣的。”許真真想了許久。
柳月牙如今的情況,多少也和常嫣能扯上一點關係,算是受常嫣的連累。
江行是個有良心的人,柳月牙如今這個樣子,江行不會對她更多苛責。
而且,她沒了產子的能力,在這後宮之中,也沒誰會真的將她當成對手。
這倒是讓她在宮中的行事多了幾分輕便。
“總之,你聽我的,這段時間不要來見我,不管我這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再來,你的身體還沒有康復,在自己宮中養好身子,若是有機會,就和常嫣交好。”
“可是……”柳月牙面露猶豫。
“沒什麼可是的,我知道你的心意是向著我的,但在宮裡,你要學會左右逢源才能活得好。”
柳月牙看起來還是不太懂的樣子,但許真真已經沒有力氣繼續說話了。
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點頭,“我聽姐姐的。”
許真真扯了扯唇角,笑起來還有幾分真心實意。
“姐姐也要照顧好自己,千萬要保重,若是有什麼事,就讓人去找我。”
“不會忘了你的。”許真真輕輕頷首,牽動著肩膀上的傷絲絲拉拉地疼,卻還是微微笑著說:“快回去吧,想來陛下的處罰也快到了。”
說到這兒,柳月牙面上的擔憂就更甚了,但她並未多說,只在許真真催促的目光中,快步離開了。
出了清韻宮,正好捧上來傳令的小德子。
小德子也知道這幾位的關係,沒忘和柳月牙見禮,“小主這是去瞧許才人了?”
柳月牙輕輕點頭,“不知陛下與縣主現在何處?”
常嫣沒什麼大礙,身上的不適也在醫女的推拿按摩之下,輕快了許多。
但江行現在卻忙起來了,沒太多時間照料常嫣,正巧柳月牙已經在許真真那裡打探了訊息,回來了。
將從許真真那裡探聽到的訊息與江行和常嫣說了。
聽得兩人直皺眉。
“旁人不好說,但許合亦,一定不清白。”
許真真能說出江行知曉博彥的打算這種話,就是在以己度人。
所以,許合亦一定是知道的。
知道,但是他什麼都沒做,甚至都沒有和他這個皇帝商議。
不!
不對!
不只是如此!
江行眼底閃過一絲殺機。
看來,許合亦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