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婆婆還捱過他好多次打……
往事一幕幕湧了上來,子君的淚流的更多了。
霍老三接著還在繼續地演著苦情戲:“你說,我能不著急嗎?東院家樹眼看要辦喜事了,來年人家一定會抱個大孫子,爹我羨慕啊!老天爺,這樣的事啥時候能落在我頭上。”
霍老三就這樣喃喃地說著,子君生無可戀地看著眼前的老人,生氣,憤怒,無奈,所有的心情無以言表,只有默默地掉眼淚。
自己怎麼辦?
金名那裡回不去了,人家有雷伊諾,即使和他義無反顧真的走了,她不敢保證金名不怨她,她也不敢面對他的家族,尤其他那個爹,她再也不想和金名扯上關係。
還有誰對自己關心,想想就剩小叔子家樹,子君不是傻子,她怎麼不知道家樹對她的心,但人家有優秀的思琦,再說了,即使沒有思琦這個女朋友,她和家樹也是不可能的,她是嫂子,和小叔子有一腿,她能安心嗎?霍家這幾個老頑固她更惹不起……
“過幾天家樹就要結婚了,眼看人家就有孫子了,可嘆我呀!真是造孽哦!”
想想自己的以後,子君突然發現自己面前是一片昏暗,已經無路可走了。
怎麼活成這樣了,孃家回不去,婆家不容忍的地步,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不如死了算了,第一次,在子君心裡想到了死亡,她不禁哆嗦了一下。
當年逃婚那麼難,深山老林裡她自己孤身一人,她沒想到死,因為她心裡有個念想,就是和金名早日相見。
當家傲折磨她的時候,哪怕全身遍體鱗傷,她沒想到死,因為她想到替爹贖罪。
可現在,子君感覺生活真的沒意思,她的夢不僅沒有了,她的尊嚴也要遭到踐踏,她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個世上。
霍老三的絮叨聲小了,他看到媳婦那斷了線的淚珠啪嗒啪嗒流個不停,心裡也很過意不去。
“媳婦,爹一時犯糊塗,當做我沒說,好了,你照顧家傲休息吧!”
說完,霍老三悻悻地離開了。
看著木頭人一樣的丈夫,子君的淚水更多了。
第二天早上,還是那個陡崖,曾經,為了追趕犯病的家傲,子君差一點被他推下去,如果那次不是家樹,這時候有可能解脫了。
閉上眼,耳邊的風聲像子君的嗚咽聲,是那樣的悲慘。
她感覺自己已經失去了做人的資格,竟羨慕起死去的花兒來了,人死後,是不是所有的煩惱都消失了呢!
身子慢慢靠近懸崖邊上,她想象著縱身一跳,該還的賬都還了吧!
正在這時,一隻手迅速的伸了過來,猛地拽住她的胳膊,然後用力一拉,子君掉進了一個人的懷抱裡。
抬頭一看,一張憤怒的面孔出現在她的面前,是家樹。
“你想做什麼?為什麼這樣作賤自己?”
“我,我沒有,我在找家傲。”
子君冷靜下來,連忙找個理由,她不想讓這個男人看到她的懦弱。
“你是不是想要死,為什麼,你寧可死,也不離開。”
家樹眼睛像噴著的火,怒視著眼前的女人。
“你和我回家,我這就去找那個劉金名去,讓他帶你走。”
家樹喪失了理智,他要去求那個金名,把這個可憐的女人帶走。
“不要去找他,如果你去,我立刻就跳下去。”子君威脅道。
“如果你想跳,我立刻就去你們沙金溝,我要告訴他們,你和金名相好的事,你為他殉情,如果這樣,你阿爸的臉往哪放, 你死了也成為笑話。”
家樹的激將法很管用,他說完這些, 女人好像真的怕了,她眼神麻木,看著眼前這個人,委屈道,“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有辦法,相信我,好嗎?”家樹看著眼前梨花帶雨的女人,心都要碎了。
他忍不住摟住了這個可憐的女人,用手輕輕拍打她的後背,滿懷溫柔的安慰道。
子君此時只想放聲大哭一場,想到昨晚公爹那齷齪的想法,羞愧,憤怒,悲哀……一起襲來。
“你不能這樣認命,即使劉金名不要你,也要為自己活,要活出光彩……”
不知什麼時候起,家樹也會講大道理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兩個人慢慢恢復了平靜,也自覺地分開了。
不遠處的草叢裡,有一雙冒火的眼睛正盯著這一切,手裡攥著的一根樹枝都掰折了,血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