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小車,電車的速度自然是慢了許多,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扯起膝蓋上的布料,傷口上的血到底幹了沒有她也不知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沒幹,這褲子貼上去幹了那就遭老罪嘍。
當然也不是沒有人看到鶴川悠夏灰頭土臉的樣子,中間有人來詢問是否需要幫助,她都拒絕了。
“啊,它這塊料子就這樣的,沒事的。”鶴川悠夏朝過來詢問的小姐姐微笑,表示她不需要幫助。
實在是不想再被人詢問,最後她將雙手搭在膝蓋上遮住,傷口在疼痛過後便是發熱,她能感覺到周圍的血肉在發熱,甚至隱隱在跳動。
小心摁了摁,好吧,還是會痛……
她低著頭放空自己,就這麼坐到了東京。
那邊諸伏景光早就在車站等人,降谷零以防萬一先去鶴川悠夏安全屋守著,不管到時候她先出現在哪,都能保證有個人在。
此時鶴川悠夏一個人有關組織的傢伙都不想看到,她知道諸伏景光和降谷零肯定會在安全屋或者車站等她,但另一間房子,又有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蹲著,這一刻她真的不知道去哪。
最常住最有人氣的兩間房子在這一刻竟然讓她覺得厭惡。
強忍住反胃的衝動,鶴川悠夏張嘴吸了口氣,電車到站的聲音讓她瞬間回神,立馬起身跟著人流離開電車,隨後搭了輛計程車,待司機問她去哪時,鶴川悠夏迷茫了一瞬,現在離她最近的就是安全屋,可她又不想回去,淺井別墅區的家也不想回。
“去好吃的要死的拉麵館。”那就先去吃碗拉麵吧。
車站出來了一波又一波人,諸伏景光依然沒看到想接的人,從郊區到這裡電車需要四十分鐘,以鶴川悠夏給他發簡訊的時間來算,多算十分鐘,現在已經過了一小時,不可能到現在還沒到。
所以鶴川悠夏一定提前下了電車搭計程車,不管是往前一站還是往後一站算,下車出車站,等五分鐘的計程車再加路上的時間,十分鐘足夠了。
想到這,諸伏景光果斷給降谷零打了電話:“她到了嗎?”
“沒有。”降谷零坐在空無一人的家裡臉色難看,“你還沒接到人?”
要知道他中間趕時間還去了趟超市買食材,特地在樓下等了一會兒才上樓。
“她提前下車了。”諸伏景光嘆了口氣,轉身朝停車場走,“我現在去她另一間安全屋看看,你在那繼續等著。”
他其實也不知道鶴川悠夏會去哪裡,但他不可能放任一個已經情緒不對勁的孩子到處亂跑,即使她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好人。
“好。”降谷零看了眼被自己堆放在餐桌上的食材,按照以往他早就把它們放進了冰箱,現在根本沒心思整理,好在都是可以在常溫下放的東西。
嘆了口氣,降谷零伸手摁住眉心,關於今天得到的631號訊息,他已經傳回公安那邊核實,如果是真的,這對他們尋找631號有很大幫助。
腦子裡突然想到鶴川悠夏揪著琴酒衣領的場景,他能感受到她身上絕望的氣息,也看到了她眼中的不甘,最後是一臉平靜的替琴酒整理領口。
降谷零總感覺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琴酒和鶴川悠夏的關係本就處於模糊界限,互相看不順眼想致對方於死地,但又屬於一派,不可能真的搞死對方。
所以鶴川悠夏和琴酒之間到底有什麼故事?還有她到底湊在琴酒耳邊說了什麼?
坐在好吃的要死的拉麵館,鶴川悠夏點了一大碗豚骨拉麵,加了許多小料,又單點了天婦羅,順便借用了衛生間洗了把臉,將有些凌亂的頭髮整理一下,至少看起來不會那麼狼狽。
膝蓋上的傷口她已經懶得管了,等回去洗澡的時候再處理吧。
“你就這麼一直躲著?”003看著吸溜拉麵的鶴川悠夏有些無奈,“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輩子。”
“反正我今天不想看見他們。”鶴川悠夏狠狠地嚼著拉麵,拿起天婦羅咬了一口,酥脆的聲音在腦子裡迴響。
“你還真是……”因為一個倔字,把自己弄成這樣真是一點都不划算。
“虛偽的嘴臉我見得夠多了。”喝了口麵湯,鶴川悠夏垂眸,包括她自己也是這樣。
在這裡大家都是利益為重,感情什麼的屁都不是,大家都是利益共同體才相處得下去,如果發生利益衝突,就看吧,要麼成為墊腳石炮灰,要麼直接成對立面。
“我現在倒是覺得琴酒實誠。”嗤笑一聲,沒想到琴酒有一天能在她這裡得到誇獎,要是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