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翻臉,看到鶴川悠夏怨恨的眼神,兩人一時啞口無言,事是他們做的這無法否認,就像萩原研二所說的那樣,他們一直在儘可能地去彌補,但中間還是夾雜了愧疚。
長時間繃著那根弦在看到了無生氣的中島千惠子徹底斷了,她早就知道能透過臥底測試的人不會簡單,她努力去忽視自己察覺到的東西,可那些東西太多了,多到她沒辦法忽視。
鶴川悠夏不想再看兩人,她轉過頭將手伸向中島千惠子同樣冰涼的臉,同時心中對組織的痛恨達到了頂峰。
在兩人看不見的地方,鶴川悠夏的雙眼充血變紅,眼中的恨意不再遮掩,新做的美甲折斷,硬生生插進手心,痛意根本無法減輕此時此刻的恨。
那雙閉上的雙眼像是感受到了外界的情緒波動,眼瞼動了動,中島千惠子緩慢睜開了雙眼。
“惠子。”鶴川悠夏像是被燙到一般收回手,蹲下身小心翼翼喚著名字。
身後的兩人看到中島千惠子睜眼,立馬叫了醫生過來檢查。
“等下醫生進來檢查,你別害怕,他們不會傷害你。”諸伏景光輕聲安撫,怕那些和實驗員如出一轍的白大褂會引起中島千惠子的抗拒。
中島千惠子朝諸伏景光眨了眨眼,然後將眼神移向鶴川悠夏。
她彎了彎眉眼,動了動手指,鶴川悠夏連忙拉住她的手,藍灰色的眸子不敢移開,就這麼看著中島千惠子的臉。
張了張嘴,鶴川悠夏想說什麼,但喉嚨就像堵了一塊東西,怎麼也出不了聲,她想安慰中島,她想說你會沒事的,也想說等你好了帶你去街上看燈,去華人街買糖葫蘆。
她們都知道這是她們的最後一面,藏在她們身體裡和心裡的雷終究是炸了。
醫生匆匆進來,鶴川悠夏有些無措的站起身,她不敢放開中島千惠子的手,但又怕影響到醫生的檢查,最終是中島千惠子先放開了。
“先過來,等醫生檢查完,別怕。”降谷零安撫性拍了拍女孩肩膀。
從剛才的舉動,鶴川悠夏和中島千惠子的關係不錯,甚至看起來,中島千惠子對她很重要,但為什麼那會過來會這麼冷漠?
降谷零想不通,現在不是細究的時候,中島千惠子的身體情況才是要緊。
鶴川悠夏站起身後退幾步,目光一直在中島千惠子身上,如果被醫生擋住,她就側頭去看,這時候她血淋淋的右手被旁邊的降谷零發現。
眉頭皺起,還沒來得及說話,醫生突然直起身子,一言不發。
她沒有去問醫生情況,只是在醫生退開時走了過去,有些情況不需要問,只是一眼就知道。
醫生衝兩人微微搖頭,給了個眼神示意他們出去說,諸伏景光看了眼蹲在床邊的身影,嘆了口氣跟醫生出去。
中島千惠子已經說不出來話了,隔著氧氣罩,她張了張嘴。
“別哭。”
看明白口型,鶴川悠夏笑出聲,笑中帶淚,她眨了眨眼,深吸口氣。
“沒哭,就是單純的眼睛疼而已。”
聞言,中島千惠子彎了彎眼睛,她握緊鶴川悠夏的手。
這麼多年,鶴川悠夏已經不止一次從實驗室找出當年的資料,可惜當年的資料早就同那些注入他們身體的失敗藥劑毀於一旦,組織不想留下把柄,所以失敗毫無用處的資料跟藥劑都會銷燬。
也許這麼多年,那些藥劑在他們身體中早就發生了變化,就算拿到了資料,進入倒計時的生命不會停止。
她不希望鶴川悠夏因為她的死揹負太多,多活這麼多年已經賺到了。
“影片在電腦,交給你。”
中島千惠子怎麼可能不怕死,她也害怕自己的恐懼會加速自己的死亡,所以她只能儘量放平心態,告訴自己多活一天是一天,最好活到那些實驗室全部被毀,她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法庭上指證那些人。
上天不遂人願,死神的鐮刀終究是朝她揮下,斷了她一切生機。
她怎麼可能不恨,又怎麼可能甘心,所以她錄下了影片,在裡面再次坦言當初在實驗室遭受的一切,展示自己的傷疤,如果有天她死了,這個影片也會成為證據。
“搞什麼啊,你還得站在法庭上當證人,你不是說想看著他們坐牢嗎,別說喪氣的。”鶴川悠夏扯出笑容試圖讓她再出現一次生機。
她都將人從骨瘦如柴養到了正常人,馬上就能有正常人的生活了,別這麼殘忍。
“我還在組織呢,我還沒出來,你不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