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珣說的輕描淡寫,姚奎卻驚出了一身冷汗:“乖乖,我的殿下,你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吧?你們……竟敢去了戎京?居然……居然還毫髮無損的回來了?”
“不然呢?依著你,我們還回不來了?”姜珣笑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姚奎道,“沐將軍的部下崔彬,現在已經效力戎國,他是認識殿下的。殿下竟然能夠全身而回,真是令人佩服。”
姜珣笑道:“我是以質子身份去的戎國,現在戎國與寧國交好,若是真的扣下了我,戎國無法向寧國交代。所以,我們就來去自由嘍。”
姚奎挑起大拇哥,讚道:“我一直看好殿下,果然不錯。昔日周幽王為博褒姒一笑,烽火戲諸侯。如今,四殿下為遂美人心願,甘願冒險入戎國。難得!難得!”
姜珣啞然失笑:“大膽姚奎,你是在譏諷本殿下嗎?”
姚奎趕緊作揖:“末將該死。殿下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一個大老粗,不會打比方。也是,我怎麼把殿下和周幽王放在一起了呢。”
隨即又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沐姑娘,真是如花似玉呀,難怪殿下會如此憐香惜玉。我知道,沐毅出事後,沐芸姑娘是以婢女身份陪同殿下去的寧國,怎麼,現在成了縣主了?看這意思,殿下反倒成了她的跟班。”
“姚奎,你不知道,當人質的日子並不好過,沐芸給了我很多幫助,我們早已不是奴僕關係了,我是當她為親人的。”
“殿下,你是不是將沐姑娘收了房了?”姚奎腆著臉問道。
“你又胡謅白咧,改不了的臭毛病。”姜珣笑罵道。
姚奎嘿嘿笑道:“殿下有所不知,我們這山高皇帝遠的地方,難得見到一位美女。一個個大老爺們兒,眼瞪眼地苦巴巴地熬著,你還不允許我們快樂快樂嘴呀。”
“說正經的,我有一事正要問你。”姜珣問道,“現在透過鬆山關,有人向關外運送貨物經商嗎?”
“雖然大梁和戎國沒有開辦互市,但還是允許少數商人與戎國通商的,只是朝廷對人數和貨物有嚴格的限制。”姚奎介紹道。
“那麼,最近有沒有人向關外運送鋤頭?”
“耕地的鋤頭?這個朝廷是允許的。具體有沒有人,我不太清楚。不過,很快就可以查出來,我們每天都是有登記的。”
“速去查來。”
姚奎吩咐文吏去查。過了半個時辰,文吏拿著本冊子回來了,翻到某頁,說道:“有個叫楊勖的商人,前不久向戎國運送過鋤頭,一共五車。這是他第三次向戎國運貨。”
“殿下,有什麼問題嗎?”姚奎問道。
“他運送的不是普通的鋤頭,而是朝廷明令禁止買賣的精鐵。有人把精鐵鑄造成鋤頭,賣給戎國。楊勖運送的就是。”姜珣道。
一聽這話,文吏頓時緊張起來,哆哆嗦嗦地道:“竟有這事。把守關門計程車卒,做夢也不會想到那些普通鋤頭會是精鐵呀。”
“不光你們想不到,我也沒想到。這件事還是沐芸無意中發現的,沐將軍辨認出是咱們梁國的精鐵。想當年,干將和莫邪鑄劍用的就是精鐵。”姜珣說道。
侍從趕緊說道:“巧了,那個楊勖從戎國回來後,就住在咱們關城的喜逢客棧,還沒走。”
姚奎大喜:“楊勖在這兒呀。殿下,要不要把他抓起來?”
姜珣搖頭:“不要抓他,楊勖不過是個跑腿辦事的,要放長線釣大魚。我已寫信給左相,請他秘密查訪,儘快查出背後主事之人。”
姚奎一錘大腿:“可惜,已經讓他運出了三次。白白損失了那麼金貴的精鐵。”
姜珣道:“這第三次的五車精鐵鋤頭,不算損失,都到各家各戶去鋤地了。”
“啊?”姚奎一時沒聽明白。
姜珣囑咐道:“姚奎,以後一定要注意,如果再有用精鐵鑄造的東西運出關外,一定要截留下來。當然,那些普通的小件鐵製農具,是可以出關交易的。回頭我告訴你如何分辨精鐵。”
……
平白無故將五車精鐵丟了,楊勖上老火了,暗地裡狂扇了自己十幾個大嘴巴,一邊扇一邊罵自己:狗孃養的楊勖,我讓你好色,誤了交貨。狗孃養的楊勖,我讓你吃酒,丟了東西。
那可是五車精鐵呀,估計這次回去沒有好果子吃。唉,我楊勖在戎京沒有仇人呀,到底是誰?偷了我的精鐵?
楊勖暗氣暗憋地返回梁國,一到松山關的喜逢客棧就病倒了。幾個車伕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