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卉兒提醒,沐芸這才注意到,馬車內還放著一個長長的錦盒。拿起來,掂了掂份量,有些重。
卉兒好奇地道:“姑娘,快開啟看看。”
沐芸仔細一看,錦盒沒有上鎖。她開啟錦盒,呀,原來是一柄長劍。
“姑娘,將軍的劍。”卉兒眼尖,驚喜地輕聲叫道。
正是父親的那柄長劍。沐芸撫摸著劍鞘,百感交集:“我還以為再也看不到這柄劍了。”
“姑娘,一定是四皇子,是他想辦法找回了這柄劍。”
“不枉他做過一次父親的監軍,看來,這個四皇子,對父親還是念些舊情的。”沐芸對四皇子的好感增加了些許。
車行十里,來到了梁京外的折柳亭。遠遠地,便看見折柳亭裡影影綽綽地有人影晃動。
沐芸心道,看不出,這個放蕩不羈的四皇子還有點人緣,竟然有人為他送行。
車到近前,姜珣勒住馬頭,看到了那個令人作嘔的兄長。
姜珂揹著手,慢悠悠地從臺階上下來:“老四,為兄在這裡等候多時了。”
姜珣淡然一笑:“姜珣何德何能,敢勞三皇兄大駕?”
想到姜珂為了見到沐芸,竟然男扮女裝,甚至一路尾隨到館驛,姜珣心中十分鄙夷。
這個色胚,一貫自作聰明,總喜歡把別人當傻子。對姜珂的猥瑣行徑,姜珣心知肚明,只是不願戳破他罷了。
姜珣暗自慶幸,終於可以把沐芸帶出大梁,不然,以後落到姜珂手裡,後果真是難以想象。
姜珂指了指亭子裡早已備好的酒盞:“四弟,飲杯送行酒吧。”
姜珣明知姜珂酒無好酒宴無好宴,但也不好推辭,只好隨他步入亭子。
二人坐定,姜珂笑道:“你這次可是在父皇面前出足了風頭。”
姜珣微微一笑:“何出此言?”
姜珂搖搖頭:“真看不出,四弟平時不言不語,突然出手,就是狠招兒。大家都沒有料到,你竟然會自薦去寧國做人質。”
姜珣端起酒盞,抿了一口:“三皇兄,這你也羨慕?如果你想,我現在就回宮向父皇稟報,說皇兄你更願意去寧國做人質。”
“咳咳,這倒不必。”姜珂趕忙咳嗽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眼光卻不知不覺地看向馬車,“不過,你因禍得福,倒真是令人豔羨啊。”
“這是從何說起?”姜珣故作不解地道。
“你雖然做了質子,但是有美人投懷送抱,也算值得。只是,不知道這沐芸美人是否合你的口味?”姜珂悻悻言道。
“我怎麼聽不明白三皇兄的話呢?”
“四弟,別揣著明白裝糊塗。我就不信,你能放過那朵水靈靈的嬌花。”姜珂臉上現出邪魅的笑。
姜珣真想送給姜珂一個狠狠的大耳刮子。千方百計想做大梁太子的人,竟然是這樣一個貨色,日後若他真的坐上了皇位,那也是禍國殃民,梁國國運必會更加不堪。
“我已向父皇說的很清楚了,我只是要沐芸做我的隨從。何來投懷送抱一說?又何來放過放不過一說?”姜珣耐著性子。
“誰信哪?”姜珂搖頭,忽然心中一動,“既然沒有投懷送抱一說,可否讓沐芸姑娘下車來陪坐片刻?”
姜珂心道,說啥我也要看看,梳妝打扮後的沐芸,到底美到何種程度。
“這恐怕需要徵求一下沐姑娘的意見吧?要看她自己是否願意,如果她不肯,我想皇兄還是儘早請回吧。”姜珣心中冷笑,你想見沐芸,我偏就不讓你如願。
“四弟,沐芸不過是罪臣之女,你這樣,是不是太高抬她了?這可不像是皇子說出的話。”姜珂越發懷疑,他猜測姜珣已經和沐芸成就了好事。
姜珣沒有理會姜珂,起身,走下臺階來到馬車旁,故意讓亭子裡的姜珂能夠聽到,高聲道:“沐芸姑娘,三殿下想見你一面,你可願意?”
接著,姜珣用低低的聲音說道:“沐姑娘,莫出聲。”
坐在馬車裡的沐芸,真就沒有吱聲。
姜珣靜候片刻,沒有詢問第二句,馬上轉身走回長亭,對姜珂道:“皇兄請回吧。沐芸不願。”
姜珂此時正在飲酒,姜珣一句話,讓他差點嗆住,一時竟然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什麼沐芸不願,分明是你姜珣不想,這就開始金屋藏嬌了。可是,當著姜珣的面,自己也不好到馬車裡強拉硬拽呀。
想到此時的沐芸,一定是衣飾一新,粉妝玉琢,姜珂心癢難耐,繼而愈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