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解藥,又過了三個時辰,姜珣終於從昏睡中醒了過來,但是,頭痛得厲害,還根本抬不起來。用眼角餘光,他看到了守在一旁的沐芸。
連日勞累,沐芸早已疲憊不堪,此時趴在姜珣床邊,已然沉沉睡去。看沐芸守在身邊,姜珣感覺無比幸福。
他伸開手指,想要握住沐芸的皓腕,但動了動,沒有夠到,他還沒有足夠的力氣,只好老老實實地繼續躺著。
走進帳篷檢視傷情的醫官,發現姜珣睜開了眼睛,喜出望外,輕聲呼喚道:“殿下,你醒啦?”
姜珣閉了下眼皮,算是回應了醫官。
醫官喜道:“對症下藥,藥到病除。這解藥真是靈呀,我再去給殿下熬副輔助湯藥,幫助殿下儘快恢復體力。”
醫官話音未落,沐芸也醒了過來,看見姜珣睜開了眼睛,沐芸高興得掉下了眼淚,抿著嘴唇,唇角上彎,滿是笑意,兩個梨渦盛滿了甜蜜。
醫官出了帳篷。看姜珣手指在動,沐芸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握住了姜珣的手。
姜珣弱弱地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沐芸道:“你中了戎國射手的箭毒,已經昏睡了三天三夜。我甚至擔心你醒不過來了。”
姜珣笑道:“我這不是醒過來了麼。”
沐芸道:“你還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緊要關頭,崔彬送來了解藥。”
姜珣問道:“崔彬來了?他在哪兒?”
沐芸道:“他帶著戴充、姚奎,還有笑梅姐,一同殺向了狼牙城。這一次,來了個翻轉,我父親和崔彬將赤烈那些人困在了狼牙城,估計赤烈逃不掉了。”
“太好了。”興奮至極的姜珣,忘了身上的箭傷,想要撐著身子坐起來,不想扯動了傷口,痛得他“哎呦”一聲。
沐芸趕忙俯身,托住他的頭,幫他整理了一下枕頭,扶他緩緩躺下。
沐芸頸下豐盈之處,不經意間碰到了姜珣的鼻尖,姜珣借勢挺了挺鼻樑,好想這一刻靜止不動,將這美好的瞬間永久定住。
沐芸絲毫沒有察覺到姜珣的異動,柔聲問道:“三天水米未進,你一定餓了吧?我去給你熬些小米粥,那上面的小米油最是養人。你好好等著。”
沐芸起身,退出了帳篷。姜珣這時才感覺到了口渴與飢餓。
醫官端著湯藥進來,正好和沐芸走了個對面,醫官到了姜珣床前,一邊親自喂藥,一邊誇讚沐芸:“沐姑娘對殿下真是無微不至,三天三夜,衣不解帶,就這麼一直守著殿下,誰勸都沒用,她就是不離開。或許是沐姑娘的一片赤誠感動了上蒼吧,竟然有人送來了解藥。不瞞殿下,若是再晚個一天半天,殿下這條命能不能保住,還真不好說。”
上了解藥,再加上沒有傷到骨頭,姜珣的傷勢好的很快,到了第二天,他已然能夠靠著枕頭坐起來了。沐芸終於長長地鬆了口氣,這傢伙,總算緩過來了。太嚇人了,差一點就陰陽兩隔了。
帳篷外隱隱傳來得勝鼓、軍威號,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沐芸高興地說了聲:“贏了!一定是咱們贏了。”
沐芸跑出帳外,果然,迎面浩浩蕩蕩走來一支人馬,雖然衣著雜亂,兵器參差,但士氣高昂,笑臉洋洋。
戴充騎馬走在最前面,見沐芸已經迎出帳外,他興高采烈地大聲喊道:“沐姑娘,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咱們打了大勝仗,活捉了赤烈、帖它爾。還有更讓你高興的,快看,那是誰?”
戴充向後邊一指,沐芸定睛看去,只見父親沐毅騎馬到了近前,沐芸知道父親腿腳不好,趕忙跑上前去拉住馬韁,扶著父親下馬。
沐毅鬍子顫抖,眼含熱淚:“丫頭,咱們爺倆兒終於又見面了。”
沐芸一把抱住父親:“爹,你還好吧?”
“好好好,爹一切都好。”沐毅關切地問道,“殿下怎麼樣?那解藥有效嗎?”
“殿下已經醒過來了,今天能坐起來了。哦,對了,咱們的人有沒有再被那個射手傷到?”沐芸看向眾人,讓她無比欣喜的是,人都在,一個不缺,都是好胳膊好腿,面帶笑容,無一人受傷。
“放心吧。”崔笑梅上前說道,“戎國那個神射手名叫窩克,沐將軍就是中了他的箭毒。戴將軍提前做了準備,給二十名弓箭手配備了連環弩,讓他們只盯住窩克一人,狼牙城之戰展開後,窩克還沒來得及發揮作用,就被這二十名弓箭手射成了刺蝟。也算是給沐將軍和殿下報了仇。”
戴充笑呵呵地接著說道:“這次狼牙城之戰,梅子立了大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