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溫子衿抱入懷裡的時候,謝晚燭身體止不住的發抖,神情破碎,眼神脆弱,眼淚無助的往下掉,像是剛出生被欺負的小貓崽,可憐極了。
溫子衿心疼的抱著人,輕哄道,“不哭了寶寶,我們不生了,不生了……”
被抱回屋內後,謝晚燭還像受驚的小貓崽一樣,可憐巴巴的蜷著身體,誰也不給碰。
柳鶴衍叫來了御醫給謝晚燭診脈,幾人圍著哄了半天,謝晚燭才願意伸手給御醫探脈。
御醫探完脈後,給謝晚燭的腳上了藥包裹了紗布,柳鶴衍將人抱在懷裡哄睡覺。
將人哄睡著後,柳鶴衍輕手輕腳的起身,到了外間。
御醫對著幾人行了禮道,“陛下他並無大礙,只是受驚引起的畏縮性症狀,排斥他人的接觸,休養幾日便會好了。”
等御醫出去後,顏遇自責的打了自己一巴掌,“都是我的錯,我沒想到陛下會這麼排斥……”
這時薛珩拿了個像是戒尺的東西出來,遞了過去,“拿這個打。”
顏遇:“……”
看到顏遇眼睛都瞪直了,薛珩眨眨眼,將手又縮了回去。
柳鶴衍目光冷淡的在其他幾人身上掃視了一遍,“以後誰也不許再提叫陛下生孩子的事情,誰若是提了,便十日不許見陛下。”
知道做錯事的林昭言三人噤聲了會兒。
溫子衿閉了閉眼,壓下眼底的心疼,呼吸也輕微顫抖了下,“這幾日不許逼陛下做他不喜歡的事情,也不許和陛下。”
柳鶴衍和溫子衿兩人凌厲的目光朝林昭言三人望去,三人乖巧的點頭,並紛紛舉起手保證不會做惹謝晚燭不高興的事情。
謝晚燭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驚醒後額間沁著薄汗。
他捂著胸口轉身,就看到了跪在床前的三人。
見謝晚燭醒了,薛珩眼睛亮了下,驚喜道,“寶寶,你醒了……”
被強迫生孩子的恐懼感還在,謝晚燭往後縮著身子,害怕的看著三人。
薛珩的眼底劃過心疼和內疚,怕嚇著人,他往後跪了幾步,輕輕道,“寶寶,我們知道錯了,我們不會強迫你了……”
謝晚燭咬著下唇,低垂著通紅的眼眸,“你們出去,我不想看見你們……”
薛珩還想纏著謝晚燭說什麼,卻被林昭言和顏遇一人一隻手臂,拽著往外走。
三人走後,謝晚燭臉上脆弱的神情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面無表情的去摸枕頭底下,被他藏起來的鋒利石頭,這是他先前崩潰跑出去的時候趁機拿到的。
片刻溫情
因為孕子丹讓謝晚燭崩潰的事情,接下來的幾日顏遇幾人安分了起來,不僅不強制了,連親親抱抱也不逼著人了,試著用各種方法討謝晚燭歡心。
除此之外,謝晚燭還能難得的走出長明殿了,只是身後依舊會跟著很多看著他的人。
這日,池畔落了雨,荷花欲滴,殘影搖曳,空氣中翻新出泥土的清香。
謝晚燭坐在涼亭下的欄杆邊,撐著下巴,低頭看亭外池邊游來游去的小魚。
他的身側坐了兩個人。
薛珩跪坐在右邊,動作細緻的剝手中葡萄和荔枝的皮,顏遇跪坐在左邊,仔細的剝瓜子花生等堅果的皮。
他們一邊剝皮,一邊用餘光偷偷瞥正在同魚兒玩樂的謝晚燭,然後眼中流露出痴迷,又低頭繼續細細的剝食物的皮,餵給謝晚燭吃。
剝皮剝一會兒後,他們又忍不住抬頭偷看謝晚燭,緊接著復又眸光沉醉的低下頭。
就這樣的動作重複了無數遍。
沒有繼續被逼迫,謝晚燭的心性似乎養好了不少,也沒有先前的畏懼和抗拒了,乖乖的吃著兩人喂到嘴邊的食物。
謝晚燭低頭逗弄著水中淋雨的小魚,不經意間咬到了薛珩的指尖,然後顏遇就看到薛珩驚喜似的把被咬到的那根手指含進了唇裡。
顏遇:“……”
變態嗎。
顏遇眼睫顫了顫,隨後遞花生到謝晚燭嘴邊時,手指停頓了很久。
謝晚燭的目光還盯著水中的魚和荷,沒注意唇邊的動作,下意識的咬住了花生,然後唇不小心碰到了其他東西。
他甫一低頭,發現那是顏遇的手指。
可明明花生已經被謝晚燭嚥下了,這就意味著顏遇手中的花生被咬下已經很久了,而顏遇的手還舉在那裡。
將嘴裡的手指吐了出來,謝晚燭疑惑的轉頭,“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