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一時無措,上前幾步想伸手去安慰安慰他,但一想到自己都變心了,得有分寸,就又退回來了,“月輕,你怎麼這麼激動?你不是不喜歡我嗎?”
“我……”柳月輕一時無言。
他該怎麼解釋自己的心情?
說自己捨不得他嗎?
只是他沒辦法給他名分。
罐罐:“他的意思是,宋辭只有當舔狗的命。”
在浴室洗澡的宴歲笑了幾聲,“你幹嘛偷聽人家對話?”
罐罐八卦上線,“寶寶,你不想聽嗎?”
宴歲含唇,眼睛眯了眯,指著牆鏗鏘有力道:“投影!”
精彩的大戲,他怎麼能錯過。
一邊看戲一邊洗澡,要是再有一杯冰可樂就好了,可惜他老哥不讓他喝涼的。
清亮的黑眸,跟顆有光澤的小彈珠似的,轉了轉,有了,等會兒他坑厲君湛一杯,被發現了就惡人先告狀,說是厲君湛慣的。
哈哈哈!他可真是聰明!
另一邊,柳月輕咬唇瓣,臉色十分糾結,像是在抉擇世紀大難題。
宋辭也不矯情,直擊重點,問道:“你愛沈時宇嗎?”
他沉默。
宋辭:“那你愛我嗎?”
他依舊沉默。
他答不出,因為他原本是想找機會,認識那日一見鍾情的男子,然後跟沈時宇繼續當一個無話不說,彼此能懂彼此的知己,然後宋辭……
他習慣了宋辭對他的好,但他不愛宋辭,可他又沒辦法說出令宋辭傷心的話,因為他知道,這麼做只會讓宋辭徹底遠離他。
宋辭也沉默了。
或者說,有些無語。
他還在試圖用溫柔的語氣,跟柳月輕講話,“月輕,看來你的確不喜歡我,我們也沒有正式在一起過,那我變心應該也沒關係吧。你一直都在拒絕我,我找到更喜歡的人了,你該祝福我的對不對?”
對他奶奶個腿!柳月輕心亂成一團。
如今宋辭的話落在他耳中就成了逼他退步,眼眶一紅,抬眸,淚珠子直接斷線一般掉了下來。
“誒——”宋辭慌了,“月輕,你,你別哭啊。”
他最怕有人在他面前哭了。
雙手無措的頓在空中,他不觸碰他,也不敢遠離,生怕他哭得更大聲。
“可是你之前口口聲聲說喜歡我算什麼?”
宋辭認真道:“算我持之以恆。”
柳月輕:“……”
“啊哈哈哈哈。”宴歲笑噴了。
隔壁水聲突然停了,“歲歲,笑什麼呢這麼開心?”
宴歲咬唇一愣,忘了旁邊還有人了。
方才厲君湛也穿上賽車服跟他兜了兩圈,出了一身汗,今日俱樂部沒什麼人,休息室裡的浴室空蕩蕩的,就他們兩個人,誰出一聲都聽得特別清楚
厲君湛剛才就聽他嘀嘀咕咕說放什麼東西,還以為他要放歌聽,結果並沒有。
“沒事,我就是洗開心了。”好在,厲君湛聽不到投影的聲音。
“洗開心?”厲君湛腦中開始閃過一些美好畫面,不過都是他腦補的,他還沒親眼見過小少爺裸露的身體,但一定是美的。
厲君湛覺得自己無論怎麼想象,也無法想出小少爺的美。
“真想親眼看看啊。”霧氣瀰漫的浴室,傳來輕輕一聲嘆息。
宴歲疑惑,“看什麼?”
厲君湛:“沒什麼。”
另一邊,宋辭已經開始提出補償了。
柳月輕滿眼失望,“你想用錢打發我?那你跟那些嘴臉醜陋的有錢人有什麼區別?”
“我不是打發你。”宋辭無奈,“我只是想盡可能的補償你一點。”
也算自己對他窮追不捨,給他造成麻煩的補償。
“我不稀罕!”柳月輕推開他,轉身抹淚往外跑。
心裡卻想著宋辭幾秒能出來追他。
只是宋辭好像真的變心了,他在俱樂部門口站了很久,也沒等到他。
宋辭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問愛不愛說不出,以前自己被拒絕了十幾次,都沒生過他的氣,反而很愛他。
如今自己只是半路退出而已,他這麼激動做什麼?
搞不懂。
十幾分鍾後,宴歲穿著簡潔的白色短袖和黑色短褲從浴室出來。
厲君湛已經坐在換衣室的長椅上開始擦頭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