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到顧家的老宅,因為老爺子健朗時,每年總有一段時間要回來住一住,所以這裡一直都有管家在經營。
宴歲抓著包裹在腿上的外套,小屁股挪動到車門邊,等著顧許琛抱他下車。
就看見那咚大一堵牆,面無表情的站在車門邊。
宴歲嚇了一跳。
“怎,怎麼了?”
顧許琛沉默的看著他,看的宴歲有些緊張。
自己好像沒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吧。
只是那看似面無表情,神色淡淡,但觀察細緻的宴歲,敏銳的從他的眼底捕捉到了一絲絲委屈。
宴歲:?
顧許琛就板直的站在那,眼底的委屈越積蓄越大。
宴歲:?
這是咋了?
緊張的舔了舔唇瓣,宴歲試探伸手,“抱…抱一個?”
宴歲眨眨眼,就看著上一秒還沮喪的人,下一秒,腦袋就跟彈出對耳朵似的,像只開心大狗。
男人臉色依舊冷漠,沒說話,卻彎腰牢牢將人抱在懷中。
歲歲主動要他抱,歲歲不嫌棄他。
心中雀躍的小鼓敲的啪嗒啪嗒的。
抱進屋的一路,宴歲都沒想明白,他剛才那是幹啥呢?
以及,他幻視看見的大耳朵。
別墅裡乾乾淨淨,下人們有條不紊的忙著手中的工作。
顧許琛先是吩咐管家將泳池收拾出來,換好海水,然後抱著宴歲一路上到二樓,採光最好,通風最好的房間。
宴歲興沖沖的要撲到柔軟的大床,終於可以睡床啦!
誒?
伸出去的手一改方向,被顧許琛困在懷中。
那床顧許琛看都不看一眼,抱著他徑直走向浴室。
“?阿琛……”
顧許琛:“洗乾淨再上床。”
宴歲低頭看看,兩人身上都有大火留下的黑灰痕跡。
人魚手冊上說,人魚只有沾染海水,才會不受控的雙腿化尾。
介於宴歲剛化腿,而且,手冊上都是針對正常及優質人魚的說法。
劣質人魚連研究價值都沒有,只有幹著最低賤的產珍珠的勞動,所以,目前並沒有哪一本書記錄過關於劣質人魚的事。
顧許琛放好了溫水,一把扯掉了宴歲腿上的大衣。
宴歲:“!”
“我,我……”他雙手捂著,臉騰地蒸熟了。
顧許琛淡然道:“只是洗澡。”
那平淡的語氣,反而讓宴歲覺得是自己的想法太變態,顧許琛他才沒有要趁人之危。
不想,顧許琛的心裡正悄悄打小鼓。
終於能一飽眼福,腦中的某根神經都在興奮的叫囂。
而且……
小人魚的……是粉色的……
宴歲看著他赤裸裸的眸光,突然有些懷疑,“只是洗澡?”
顧許琛:“只是洗澡。”
宴歲歪了歪嘴。
顧許琛將他放下,讓那白皙的小腳踩在自己的皮鞋上,“伸進去一隻試試。”
“啊?”宴歲神經一緊,莫名磕巴起來,“我我我……”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我叫你試水溫,看看遇水會不會化尾。”
“……哦。”
“歲歲想成什麼了?”
“…沒,沒什麼。”宴歲咬唇垂頭,羞恥的想找塊豆腐撞死。
顧許琛扶著他,看著他顫顫巍巍的抬腳在水面上點了點。
第一次接觸到的不是冰涼海水,小人魚還有些不適的蜷了蜷腳尖。
等了兩秒,雙腿沒什麼變化。
顧許琛直接將他單手撈起,放進了浴缸。
宴歲微微驚呼,嚇得頭頂炸起幾根毛。
“你怎麼……不打聲招呼?”
“我要打招呼?”顧許琛彎腰,對上那雙水潤潤的大眼睛。
宴歲縮排水裡,搖搖頭。
“我很嚇人嗎?”
宴歲指了指他的眼睛。
他的眼底,盛滿了浴色。
顧許琛摸了摸自己的眼尾,垂眸輕笑一聲,“好吧,我坦白。”
宴歲探出水面,悶聲問:“坦白什麼?”
顧許琛解著釦子,慢妥妥道:“我的確對你心懷不軌。”
宴歲瞪大瞳眸,眼看著浴缸一點點變擁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