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晨落水,濺起巨大水花。
顧許琛正心潮澎湃呢,想將臉在貼近螢幕一點,就看著似瀑布一般,大水沖刷了螢幕。
體驗了短暫淋浴的小人魚:“……”
有些懵登。
靈溪道了句抱歉。
宴歲卻擔心的舉著手中的小方塊。
靈溪:“防水的。”
“噗……”何晨從池子裡猛地鑽出來,吐了幾口水,發出巨大的哀怨,“我不防水啊!”
宴歲:“……”
宴歲的神色,像是打量在路邊沒道德吐痰的人。
有些石化了,宴歲默默將小方塊的貼近嘴邊,訥訥道了句,“池子髒了……”
混口水了。
顧許琛:“……”
靈溪:“……”
何晨:“……”
何晨:“我聽見了……”
宴歲:“哦,那麻煩,你了。”
何晨:“?”
宴歲縮在角落,似是不想碰到他周圍的水,“聽見了,還不動?”
小人魚似乎在想,這人臉皮真是夠厚的。
比海底鄰居小烏龜的殼還厚。
靈溪驀地一笑,抱膀站在岸邊,眼角都有些上揚,“說你呢,還不動?快給人家水換了。”
何晨扁嘴,有些鬱悶,卻在抬眼看見靈溪輕柔的、發自內心的笑後,一時呆住了。
雖然那笑容很淺,但卻是鮮少有過的風光。
外人皆認為靈溪只是顧許琛的殺人機器,冷血無情,別說笑,哭都沒見過,可何晨見過他會餵養小流浪,會冷酷的幫阿姨拖小車,常年清一色的黑色訓練服的口袋裡,會隨時揣著幾包貓條和火腿腸。
除了嘲諷的冷笑,和表層的假笑,如此發自內心的明媚笑容,他第一次見。
這一笑,好似周身的寒涼都被驅散了。
靈溪瞧著他突然轉變的嘴臉,一直盯著自己傻笑,有些嫌棄,“裝傻?碰瓷?”
何晨搖搖腦袋,呲牙笑的傻氣,“聰明著呢。”
他游上岸,想摟靈溪,看著嘩嘩滴水的衣服,又自覺收回手,“我去叫人調海水。”
好在這是海濱城市,這座別墅也臨海很近,不然顧許琛回來,弄不來海水,他就遭殃了。
宴歲悄悄對著螢幕揮揮小手,跟顧許琛拜拜,然後乖乖游到岸邊,將手機還給靈溪。
靈溪順勢揉了揉他的腦袋,“還挺聽話。”
“唔?”人魚仰頭,想看到自己的頭頂。
萌出一臉血。
靈溪輕咳一聲,偏頭掩飾尷尬。
習慣了摸小貓小狗,沒想到看到可愛的魚,他都忍不住上手。
經過方才的事,靈溪突然也懂了一點顧許琛為什麼會對小人魚特殊關照。
或許這是老大的寵兒。
“用我抱你上來嗎?”靈溪朝他伸手。
人魚有些擔心,“我很重…”
他的魚尾就佔了很大一部分。
靈溪拍拍手臂,“不會摔了你。”
那手臂不用特意凹,就鼓溜溜的都是肌肉,不比顧許琛差。
只是靈溪是那種看起來比較瘦弱的體型,所以常常讓人忽略他的能力,衣服繃緊,那肌肉,有著呢。
宴歲撐著上岸,身子到半空,就被靈溪架著腋下,輕鬆的抱了上來。
他和顧許琛都不是尋常人,能從競技場活著走完十年畢業的,極少數,也是極強者。
靈溪抱著宴歲,來到顧許琛當時提到的,二樓室內的小池子。
宴歲:“為什麼…不回浴室?”
靈溪:“這裡比浴室寬敞。”
可是當時顧許琛不是說讓斐莉住這裡嗎?
果然,還沒到,就看見顧清像條護食的狗,攔住去路。
“你要帶著人魚去哪啊?”
靈溪煩他煩到極致,自然也沒有好臉色,“不關你事。”
顧清眉頭蹙的能夾死一隻蒼蠅,“看來顧許琛真的沒有把你訓好。”
靈溪用看死人的眸子盯著他,一字一頓道:“狗才用訓,比如你。”
“你!”顧清伸拳,卻被快速捉住手腕,緊接著,劇烈的疼痛從腕間傳來。
“啊——放,放手!”
靈溪五指收力,單一手抱著人魚。
人魚也十分乖,雙手緊緊摟住他。
骨頭快要裂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