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好痛,人魚興奮了一會兒,就神色懨懨的依靠在他懷中,昏昏欲睡。
顧許琛看著那不安揪著自己衣襟的小手,白皙的手腕,掩蓋在大衣下若隱若現的傷痕,他吩咐開車的助理,“今晚,將別墅的泳池修繕一下,放好海水。”
靈溪點點頭,“好的老大。”
車停在一座富麗堂皇的別墅前,被抱下車的人魚漸漸甦醒。
輕微的搖晃,讓他再度昏沉睡去,直到腕間的刺痛讓他倏地清醒。
“別動。”視線再次被模糊,溫暖的懷抱將他禁錮。
他沒動,而是依賴的蹭了蹭味道熟悉的懷抱,喃喃撒嬌,“先生…痛…”
抽血的人盯著撒嬌的人魚,內心呵笑,跟誰撒嬌不好,偏偏跟這個活閻王,那真是棉花戳在槍桿子上了。
不想,顧許琛大掌輕拍,竟破天荒的道了句,“很快,忍一忍。”
他不會安慰人,但儘量放低的聲音,以及安撫的話足以讓何晨震驚。
“不是你……”他一開口,抽血的手一抖,人魚嬌嗔的小小驚呼一聲。
顧許琛陰涼的眸子瞬間就瞪了過去,何晨吃癟的拔掉針管,“抽這些夠了。”
他懂了,顧許琛,護犢子嘛。
“行,我終究是個外人。”小小家庭醫生,還吃起醋來了,到底兩人多年的兄弟友情,何晨是少數能在顧許琛面前放肆說話的人。
顧許琛眼神示意助理,“把血拿去給老爺子。”轉頭命令何晨,“將他醫好。”
何晨看著那將近三米長的魚尾少年,有些為難,“……我不是獸醫。”
顧許琛:“那你治上半身。”
何晨:“……”
人魚懵懂的眨眨眼,揪起身上的大衣,將腦袋探進去,偷看自己裡面,心裡想著,一樣的一樣的,大家這裡都長得一樣的。
顧許琛被這小動作逗得一笑,轉而微微偏頭看向何晨。
何晨認命道:“行行行,我治,我治還不行。”
命人送來了一些海水放入浴缸,泳池還沒修繕好,顧許琛只好委屈小人魚先窩在狹窄浴缸裡。
“小人魚受傷很重啊,得慢慢養。”
“怎麼養?”
這倒是問住何晨了,“除了上藥,肯定還有食養,他這一看就是營養不良啊,但是人魚食養得吃什麼養,這我沒研究過啊?”
涉及到他知識盲區了。
顧許琛又拿出了人魚手冊,翻閱起來,上面寫著人魚愛吃新鮮貝殼海草之類的。
他剛想讓人去買,就被小人魚拉住了。
軟萌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眨巴著,銀白色的長睫似是飛雪中奮力舞動的蝴蝶,眸子一垂一揚間,襯的簡潔的浴室都好似盛放的花園。
“先生,吃,飯。”小人魚語氣有些急,又說不清。
“嗯,吃飯。”顧許琛忍不住揉揉他的臉蛋,涼涼的,彈彈的,像個勁道的小丸子似的,“我叫人去給你準備。”
看出他沒理解自己的話,宴歲再次強硬的拉住他,只是那柔弱無骨的小手,用盡力氣也只是挽留住一片衣角。
看著圓睜眸子,盯著自己掌心滿是不敢置信的人魚,可愛的心裡一緊,何晨一瞬間明白了,為什麼看似陰冷無情的男人,也能如此坦然的接受這條魚的撒嬌。
這條小魚值得!他值得!!
“先生,吃,要吃……”
“慢點說。”顧許琛迴轉身子,依靠在浴缸邊,安撫著急的小磕巴。
小人魚抱住他的手,貼在自己微涼的臉頰,“要吃,米飯…”
“米飯?”何晨一愣,“你說的是大米飯,還是你們海底也有屬於你們自己的米飯?”
哪有人魚上來說自己要吃大米飯的?他寧可相信後者。
宴歲:“……”
他委屈的仰頭盯著顧許琛,急道:“先生,就是…米飯。”
“好,我聽懂了。”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背,顧許琛看著那急的粉紅的臉蛋,心裡隱隱激動,沉寂許久的心臟,像是終於被啟用了,一瞬間躁動不止。
這會兒,對於小魚的親密舉止,也沒有不適應了,反倒是自己心中隱隱迫切的想摸摸小魚。
在交易市場,真正對視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這是屬於他的人魚。
腳步隨之而停。
顧許琛吩咐下人去煮米飯,再準備一些清淡的配菜。
宴歲這才滿意的軟下緊繃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