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揉李往矣的腦袋,就跟當初在大樟樹鎮一樣。
李往矣直接躲開,不讓他那髒乎乎的臭手碰自己。
他現在可是清逸俊朗的寒山嫡傳,可不是當初的那個小孩。
“嘿,還躲。”阿笑見他躲,也不在意,轉身又去摸小芊君的小腦袋,小芊君倒是沒嫌棄他,讓他揉了個過癮。
“阿笑。”李往矣喊道。
阿笑揉完了小芊君,笑嘻嘻地看著他,道:“小兔崽子,你竟然長這麼大了,陽間已經過去了多少年?”
“十年。”
“十年啊,難怪,你小子現在厲害了啊,天命九境,已經是寒山書院年輕一代的第一人吧?”
“還有個謝家子,在我之上。”
阿笑才不信這話,畢竟他可是天底下最瞭解李小矣的人。
“你是從忘川崖進來的吧?”他轉移話題問道。
“是。”
“你這是在運轉【天人感應】?”
“是。”
“很好,幫我個忙。”
“嗯?”
李往矣有些不解。
阿笑卻突然拉著他,飛到了一座閣樓裡。
那裡盤坐著一道身著青袍的魂影。
“幫我看看那個傢伙,當年到底經歷了什麼。”
隨即阿笑輕輕一推,李往矣便與那道魂影,融為一體。
而後一副畫面,出現在阿笑和小芊君面前。
……
中土神洲,太虛宗。
太虛宗祖師堂所在的太虛峰上,有一座古樸的五色祭臺。
五色祭臺散發著淡淡的五彩光芒,雖然微弱,卻隱隱與萬里青天交相輝映。
五色祭臺前,盤腿坐著十二道身影,每道身影都神情肅穆莊嚴,嘴唇無聲翕動默誦經文。
這十二道身影,乃是太虛宗的宗主,三位太上長老,以及八位當代長老。
太虛宗裡有資格位列祖師堂的,全都匯聚於此。
隨著他們的默誦,一種無形的真力從他們的身上散發出來,匯入五色祭臺。
五色祭臺上的赤、青、白、黑、黃五種光芒,隨之或聚或散,或隱或顯,或動或靜……不斷進行繁雜玄奧的變化,釋放出一股神秘的偉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五色祭臺上的五彩光芒突然大盛,整個祭臺彷彿一輪五色的烈陽,不可目視。
祭臺前的太虛宗主、太上長老等十二人看到這一幕,停止了誦經,個個難掩激動。
約莫半刻鐘後,五色祭臺的光芒全部收斂、消失,古樸的祭臺重新顯現出來。
而檯面之上,則多出了一個卷軸。
“仲山,成了,接引成功了!”太虛宗最年長的太上大長老顫巍巍地站起來,溝壑縱橫的老臉早已佈滿淚水。
盤坐在邊上的宗主張仲山趕緊把他扶住,望向祭臺上的卷軸的時候,眼眶同樣已經溼潤,喃喃自語。
“是啊,自從三千年前第二百八十一代祖師們著手接引以來,已經過去了足足三千年——三千年啊——如今終於接引成功了!”
“太虛道圖終於再次迴歸我太虛宗!”
“重建太虛道宮有望了……”
其他十人默默站起,看著祭臺上恍如一幅普通古畫的卷軸,全都流下了欣慰的淚水。
三千年的堅持,沒有白費!
……
太虛道圖是三大先天道圖之一,乃為道門至寶,同時也是太虛道宮立教稱祖的根本。
一萬年前,太虛道圖突然於某段歲月中遺失,不知去向,導致太虛道宮失去最大依仗,逐漸走向衰落。
而三千年前,太虛道宮的祖師們,為了挽救道宮的頹勢,嘔心瀝血建立了五色接引臺,想要把遺失在光陰長河中的太虛道圖接引歸來。
沒想到這一接引就是三千年,曾經的道宮聖地已經淪為二流宗門,一代代前赴後繼的宗主、長老也都已羽化歸天。
亙古匆匆,三千年彈指而過,卻不知道在這漫長歲月中,為了堅守這不見曙光的執念,太虛門人付出了多少血淚和艱辛。
張仲山看向太上大長老,微笑道:“好在道祖垂憐,大道至善,終是不負我太虛一脈無數代人的夙願。”
太上大長老撫須喟嘆道:“無數代祖師的不懈付出,才有今日的善果。既然太虛道圖在我們這一輩迴歸,那我們也當肩負起重建太虛道宮,重塑祖庭榮光的責任。仲山,去取道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