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外乎就是些花花鳥鳥的。
李欣其實也不懂得欣賞,但他說:“拿著這帕子,就知道你是在想我那便宜大哥!”
陳慶臉紅,他沒否認,這些帕子確實是他想著周遠繡的。
李欣伸手揉他的頭髮:“咱們明天去鎮上吧,我要去買些東西,你把帕子帶上,你是不是好久都沒去賣帕子啦?”
陳慶點頭,自從上次掌櫃說他的帕子花樣不新奇,他就沒再去過了,細細想來竟然已經有一年多了……
“那咱們明天去,掌櫃要是敢壓你的價,我就用我沙包大的拳頭揍他。”李欣舉著自己有些健壯的胳膊,揮了兩拳。
陳慶自然是說好,他正好要去鎮上一趟,孫大娘這兩天有點咳嗽,他正好要去鎮上拿點藥。
他們去鎮上的這天是冬月初一,細細算起來,周遠已經走了一個多快兩個月了,也不知道過年還能不能回來。
他們兩個人趕牛車上鎮上,路上有搭車的,李欣跟他們收了一文兩文的搭車錢,換做以前,陳慶是一個字都不敢說的,便宜讓人佔了就佔了。
但現在李欣在他的身邊,又想到周遠,他也能說要收錢這句話。
等到了鎮上,他們先去賣帕子,掌櫃先看了陳慶做的樣子,有些驚訝。
他看向陳慶:“這位夫郎這是……”他想說是第二春,但礙於旁邊那個哥兒,沒敢說出來。
“掌櫃您只說個價。”李欣有些不耐煩。
“一張二十文。”掌櫃說。
李欣在心裡想了想,覺得還算可以,但還是跟掌櫃還價,最後硬生生說到了二十八文一張,陳慶帶了五張帕子來,一共一百四十文。
陳慶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李欣,往常他繡的帕子掌櫃都只給他十五文一張的價的。
“是你繡得好。”李欣說。
陳慶握著自己的荷包,看到路邊上有人賣糖葫蘆的,他不顧李欣的反對給他買了一個。
李欣一邊舔糖葫蘆,一邊數落陳慶:“做一張帕子這麼累,才賣二十幾文,還給我買這糖葫蘆,錢多了燒的。”
又說起今年太忙,他們都沒上山去撿蘑菇和野果,這山裡紅山上很多,他們還能自己做,總比買的便宜划算。
陳慶被他數落也沒有不高興,兩個人又挽著手去藥鋪,陳慶要買一些甘草枇杷葉之類的止咳的藥材,這些藥都是尋常,價也不貴,他們在櫃檯前等著包藥,就聽見後面有熟悉的聲音傳來。
“只是尋常刀傷不礙事,兩天換一次藥就行。”
“多謝大夫。”
陳慶的眼睛睜得很大,屋子裡分明就是周遠的聲音。
他顧不上別的,也沒去想是不是有人在看他這件事,他掀開醫館後的簾子,就跟坐在一邊的周遠對上的眼睛。
陳慶的目光下移,就看到周遠的手臂上包紮著的白布,上面還隱隱地沁了幾點紅色。
周遠:……
李欣提著藥跟著跑了過來,也看到了周遠,還有站在周遠旁邊,像個鵪鶉一樣的戚書寧。
周遠的面色瞬間有些慌, 他站起來,走到陳慶的面前:“阿慶怎麼了?是生病了嗎?怎麼來醫館了?”
陳慶只是看著他的手臂,聲音有點抖:“你怎麼回事?怎麼會受傷?”
醫館到底不是說話的地方, 周遠拉著陳慶, 後面的李欣拉著戚書寧,很快地離開了。
周遠把陳慶帶到他們暫時的落腳點, 是鎮上的一家客棧, 周遠跟戚書寧住一間,知道他們要說話, 李欣就把戚書寧帶走了。
回到屋子裡, 陳慶似乎還是後怕,面色還是有些蒼白, 說話的聲音都在抖:“到底怎麼回事啊?”
周遠才跟他說起這一段時間的遭遇。
這次的鏢是跟衙門和其他鏢局聯合押送的,是某個地方官員給京城送禮的禮錢,因為是私下的交易, 所以沒有驚動官府,選的是鏢局。
他們接了鏢,那就不管這是什麼錢, 都要好好走這一趟。
但不知道是哪裡走漏了風聲, 這一路上都不太平,山匪,水匪, 強盜,像是蒼蠅似的一直騷擾著整個鏢隊, 等快到了京城, 他們打算放手一博。
“是遊剎幫的。”振威鏢局的老鏢頭說,“這些日子, 朝廷開始剿匪,他們也是急了。”
往常振威鏢局和遊剎幫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雙方相安無事,此次可能也是他們聽說了振威鏢局有所動盪,所以才有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