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間裡倒是找到了些銅板。
見耽誤得實在有些久了,孫康才大聲說:“趕緊走!一會兒有人回來就不好了。”他還記得這家旁邊的那個大高個子,要是他回來了,今天這事就不能成了。
於是幾個人抬著陳慶,朝他家大門出去,幾個人走得很快,似乎是從來沒有來過一般。
陳慶不斷地掙扎,眼看這自己離家門越來越遠,他心裡滿是悲涼,從安定下來,他就沒想過要離開這個家。
該怎麼自救呢?陳慶有些絕望地想。
大集上,孫大娘沒由來地覺得一陣心慌,她突然捂住心口,一邊的劉嬸子看著她:“你怎麼了?”
孫大娘緊皺著眉頭,覺得呼吸都不暢快:“不知道,突然覺得有點慌,怕阿慶一個人在家有什麼意外,他腳又還沒好。”
劉嬸子不以為意:“他那麼大的人了,能有什麼意外。”
孫大娘搖頭,也沒了再逛的心情,大集的地方離他們家有半個多時辰的腳程,孫大娘一向覺得自己的直覺很準,她跟劉嬸子說了一聲,便往家裡趕。
怕自己的腳程慢,孫大娘還特意叫了個車,今天出門的時候,她是把家裡的錢都帶上了的,想買些好肉,給陳慶補補,現在的陳慶還是太瘦了些,又想看有沒有好的布料,給陳慶做兩身新衣裳,上一次做新衣服還是在兩年前。
越靠近村裡,孫大娘的心就越慌。
另一邊,陳慶被孫康一行人綁住往村外帶,但因為今天幾乎是所有人都去了大集上,整個村子裡都沒有一個能看見他掙扎的人。
孫康這次是真的要勢在必得,花了大手筆停了一輛馬車在村外的大路上,眼看著他們就要走到大路上,只要走到了大路上,那麼這莊生意就是百分百板上釘釘了。
陳慶看著停在一邊的馬車,這下才是覺得真絕望,他一路上都在掙扎,也嘗試著發出聲音,但都於事無補。
就在陳慶已經完全絕望的時候,一道十分大的力道把幾個人全部掀翻,卻穩穩地接住了陳慶。
陳慶在天旋地轉之間,聞到了熟悉的味道,他睜開自己早已經被眼淚迷濛的雙眼,只看到了一點周遠的輪廓。
周遠把陳慶放在一邊,才去看那成群結隊的幾個人,為首的他認識,上次被他餵了一嘴土。
孫康自然還記得他的厲害,便遮遮掩掩地躲在自己夫郎的身後:“我們自己的家事,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外人插手!”
孫康硬氣了一些,這會兒只有周遠一個人,而他們有五六個人,五六個對一個難道還怕了嗎?
周遠自然不是一個人,他本來今日也是要去大集上的,但剛出門,就被村裡的孟啟叫了回來,孟啟說前幾日他去鎮上問的事情有眉目了,要他今天去看看。
周遠便趕著自己的牛車往回走,孟啟回村裡去叫另外幾個一起從戰場上回來的人,他們都知道周遠在戰場上的戰功,周遠到村裡之後又整治過村裡的老油條,連村長他也不放在眼裡,在他們的心裡周遠的形象就更高大上了。
那日周遠只是提了一嘴自己想幹個什麼活計,他們幾個人就沒有不響應的,在村裡,只靠著天吃飯,但出去闖一闖,沒準還能有更大的收穫。
所以這會兒有兩個去了大集,剩下的都在家裡等著周遠的訊息。
周遠從大集上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停在村口大路上的馬車,他問旁邊的孟啟:“眼熟馬車嗎?”
孟啟搖頭:“我從沒見過,但也不清楚,畢竟咱們是今年才回來的。”
周遠點了點頭,但在軍中,主將教過他們,凡是心中有疑慮,就一定要探尋,而不是藏在心裡,要是真的因為這一點疑慮而自己沒有去追根到底的話,那再後悔也來不及了。
於是周遠讓孟啟趕著他的牛車進村裡找剩下的幾個小夥子,他隱匿在一邊的小山坡上,等著這馬車的主人,若是沒什麼事自然是最好,若是發生了什麼,自己這未雨綢繆就算值得。
只是沒想到,這馬車竟然是上次的中年男人的,最令他怒不可遏地是,他們居然綁走了陳慶,如若不是他多了個心眼守在這裡,那陳慶會遭遇什麼事情!
周遠先把陳慶放在一邊的路上,綁在陳慶身上的繩子他甚至沒有用刀,直接用蠻力將拿繩子扯斷,陳慶哭得很厲害,周遠又扯掉他嘴裡的布巾。
陳慶死死地抓住周遠的胳膊,像是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一絲生機,再顧不得什麼避嫌和循序漸進,周遠用指腹擦點他的眼淚:“先坐著,等我會兒,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