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去,他知道李鐵匠給戚書寧包了很多的紅封,都是為了迎親的時候用來發的,這樣賺錢的事情,他當然不能忘了陳慶。
陳慶卻說什麼也不去,畢竟他今天來這裡,一直守在李欣的身邊,就已經讓很多人對他指指點點了。
“不行,你必須幫我多攔一會兒。”李欣抱著他的胳膊,“我今天成親哎,你今天要滿足我所有的條件。”
陳慶沒辦法,只能跟孟啟的娘子站在一起,王雪的臉有些一點圓,笑起來會露出兩顆虎牙,看著讓人很是親近。
戚書寧是文人,但村裡人多半是不識字的,所以什麼催妝詩,什麼出門詩的步驟都給省略了。
他的身邊是個子高大的周遠,肌肉爆棚的孟栓子,還有一個十分機靈的孟啟。
孟啟在看到攔門的是自家的娘子,大笑了三聲,在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抱走了他的娘子。
而孟栓子更是毫不費力,一把提起了牛牛,最後只剩下陳慶一個人。
周遠朝他笑了笑,對他說:“你是自己讓開,還是要像他們一樣?”
陳慶還沒說話, 戚書寧先給他塞了個紅封。周圍都是起鬨的人,陳慶覺得好像連呼吸都有些呼吸不過來,人太多太熱鬧了, 他還是覺得有些不適應。
還是周遠, 拉著他的胳膊把他帶出了人群,臨走前還跟戚書寧說:“趕緊進去, 人我們都給你帶走了。”
周圍更是一片鬨笑,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戚書寧的身上,所以應當是沒有誰注意到周遠在拉著陳慶胳膊離開的時候, 悄悄扣住了他的十指。
陳慶在周遠拉他的時候似乎感覺到了從哪裡傳來的不友善的目光, 但當他去看的時候又什麼都沒發現,他搖了搖頭, 只當是自己的錯覺。
走出院子,周遠才笑著把自己身上的紅封也遞給他,有點像哄小孩兒那樣:“收著。”
陳慶想還給他, 他卻已經大步離開,邊走邊說:“裡面應該還有事呢,你一會兒也來看。”
見攔門的都被拿下, 李欣覺得沒意思, 倒是在他房間的門口,戚書寧沒有著急進來,最後還是在一片催促聲中, 他開啟了李欣的房門。
李欣本來是站在屋裡的,最後被張茵強制著坐在了床上, 兩個人視線相對, 眼神中一片清澈。
經過一些儀程之後,李欣就該出門了, 哥兒姐兒出門,是應該由兄長背出門的,但李欣只有一個弟弟,好在還有周遠這個義兄,所以李欣出門的時候,是周遠揹他出去的。
直到把李欣送上花轎,一路吹吹打打地到了戚書寧的暫住地,張茵和李鐵匠已經坐在了主位,另外一邊擺的是戚書寧外祖母的牌位。
村長是證婚人,高聲喊禮。
張茵不停地用手中的帕子擦眼淚,偶爾有兩聲低聲的咳嗽。
送入洞房之後,陳慶才找到今天一整天都沒見到了孫大娘,坐在她的身邊吃席。
周遠還是不能閒下來,他還得幫著戚書寧擋酒,總歸不會太早回家。
於是陳慶跟孫大娘在吃完席,就回到家裡,陳慶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好像還沒送李欣個禮物呢。
他跟孫大娘一說,孫大娘說:“我給了半吊錢的禮錢。”
當年陳慶成親的時候,張茵也是給了這麼多,人情往來就是這樣。
陳慶皺著眉頭:“可我沒送李欣。”
孫大娘寬慰他:“李欣跟你好朋友,他不會在意的,況且他的喜服都是你幫著繡的,他不會跟你生分的。”
陳慶點頭,去灶房燒水,孫大娘今天喝了兩杯,有些睏倦,用熱水洗洗就該去睡了。
孫大娘洗漱完之後回了房間,陳慶收拾完院子,聽見村子的那頭還有嘈雜聲,就知道那邊還沒有結束。
冬夜還是有些冷,他拍了拍已經有些發涼的臉,準備自己也洗漱一下就睡下了。
只是他剛剛浸溼帕子,門就被敲響。
陳慶過去開了門,就看見周遠站在門口,陳慶開啟門他也沒有進來的意思,只是站在門口看著他笑。
“你不進來嗎?”陳慶問。
周遠搖頭:“喝得有點多,怕嚇著你。”
陳慶想說自己不會嚇到,但抬頭看到他臉上的酡紅還是忍住了:“那你要回去休息了嗎?”
周遠點頭:“你把手伸出來。”
陳慶照做。
周遠在他的手心裡放了一把糖,因為他是一直握住的,油紙的表面上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