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
“我……”
他話沒說完,就聽見周遠說:“我明天要去鎮上一趟,但是我先前跟張旭家裡說讓他們來家裡商量一下這個賃地的事情。”
張旭就是這一次幫他們收小麥的那家人。
“我明天沒有時間,只能你去跟他們說一下了。”
陳慶有些沒明白他說的話:“啊?”
隨後他才明白自己是想歪了,周遠說的彌補,根本不是他想的那些有的沒的,陳慶整個人都快紅得滴血了。
周遠看看床邊的紗帳,沒注意到陳慶的臉色,他把陳慶拉過來:“租金咱們也不要太多,土地裡的出息給咱們交了賦稅,再收兩成就行了,不用太多,都是苦命人。”
“可,可是……”陳慶還想說什麼,“我不行。”
“你都還沒做,怎麼就覺得自己不行了?”周遠抓著他的手親了親,“只是把咱們的要求告知他們就行,要是他們有什麼異議,你也可以不用答應,等我回來咱們再商量。”
陳慶一想到要跟陌生人來談論這些事情就覺得有些頭皮發麻:“哦,那我試試吧。”
畢竟是睡一張床的,陳慶一動眼珠子他就知道陳慶在想什麼:“別想著讓娘幫你,我會跟娘說這事兒的。”
陳慶的算盤打了個空響,他從周遠的懷裡出來,睡到床的角落裡,只留了個後腦勺給周遠看。
周遠湊過去,藉著月色只能看到他泛紅的耳垂,他都不知道陳慶怎麼突然又紅了,回想了一下兩個人剛剛的對話,稍微一下就明白了一切。
他笑了笑,熄了燈之後就整個人都貼在陳慶身上,陳慶想掙扎,周遠的聲音就沉了下來:“你剛剛在想什麼?”
陳慶不理他,周遠就貼上去,輕輕咬了咬他的耳垂,炙熱的呼吸落在陳慶的脖頸上,陳慶已經逃到角落裡了,但還是被周遠捉了回來。
好在周遠有分寸,沒再像新婚夜那天一樣讓陳慶暈過去,他打了水給陳慶擦了身上之後抱緊陳慶,陳慶的手摸到了他胸膛和後背上的那些已經是陳年舊傷的淤痕。
陳慶抬起頭,趴在他身上看,周遠的身上有很多這樣的痕跡,陳慶只覺得每一道都驚心動魄。
周遠握著他的手:“別亂摸了。”
陳慶就問:“當時會疼嗎?”
“我都忘了。”周遠又親了親他的手,“還不想睡的話就再來一次?”
陳慶立刻停下來,他其實還是不太適應有人跟自己睡一張床,先前跟李欣一起睡的時候,他總是睡得很淺,還有就是因為李欣的睡相不太好。
而現在跟周遠一起睡,周遠的個子很高大,快要佔據整張床,陳慶有意識的這幾個清晨,醒來的時候他幾乎都是整個人趴在周遠身上睡的。
“不動你,快睡吧。”周遠的一雙大手輕輕地拍著陳慶的背,陳慶很快就意識模糊,等他完全睡熟之後,周遠就把人團進自己的懷裡。
陳慶個子小,怎麼擺弄都能填滿他身邊的位置。
很快便是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 周遠就趕著牛車去鎮上了,走之前還給陳慶留了早飯。
陳慶躺在床上,看著床頭上週遠熬的粥和蒸的雞蛋羹, 他覺得自己這些天好像有些太放肆了。
他趕緊爬起來, 穿好衣裳,洗漱好之後才把周遠給他留的早飯吃了。
吃完之後他掃了院子, 整理了一下屋子, 又看到換下來的衣裳需要洗了,收拾了一下, 準備去河邊洗衣裳, 周遠說張家的人會在巳時末來,這會兒去洗衣裳應該也能來得及。
經過孫大娘家的時候, 陳慶進去家裡找了一圈,沒找到她人,於是陳慶就自己去了河邊。
往常他洗衣裳的時候總是要挑午時這種河邊沒人的時候, 今天因為中午有事,只能早一點去,陳慶在路上的時候期待河邊沒人。
但不巧的是, 這會兒河邊剛好有一個人在洗衣裳, 陳慶雖然來村裡五年了,但說實在的,很多人他都認不全, 但今天在河邊的人,他認識。
是前村長的小兒子的夫郎, 好像是叫張然的, 先前他也問過周遠關於原來村長家的事情的,周遠也只是說了是王嬸子想把自家的侄兒介紹給周遠。
因為張然給他下藥這事太過腌臢, 周遠便沒細說。
陳慶沒往他身邊去,自己重新找了個地方蹲下,他的盆裡是他跟周遠兩個人的衣裳,陳慶想趕緊洗完趕緊了事。
只是陳慶剛剛把衣裳浸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