槓上了,怕打擾到陳慶,孟栓子跟他去旁邊打了一架,打完才知道秦夏是個哥兒,在廝打之間秦夏的上衣被他扯了下來,露出了跟他的臉不相符的半個白皙的肩膀。
秦夏心生一計,直接賴上了孟栓子,要他帶自己走。
不怪孟栓子眼拙,實在是秦夏不太像個哥兒,他沒有戴頭巾,身量也高,說孟栓子看了他的身子,要讓他負責。
陳慶第一回聽這樣的八卦,他看著絲毫不膽怯的秦夏,又有些擔心:“你家裡……”
“那就是一群王八蛋,吃人不吐骨頭的禿鷲,我給他們賺了八年的錢了,只要不是沒長手,他們餓不死。”秦夏看著陳慶,“你去的地方一定很好,把你養得這麼好,我也想去。”
秦夏是夏西府人的長相,他個子高,鼻樑也高,只是因為風沙,臉上有兩塊紅,不奇怪,反而很有特色。
陳慶雖然生在夏西府人,但他更像他的小爹,尤其是這麼多年在洛河村的風水下滋養過,早已經換了樣子。
陳慶說不出話了,他看周遠,又看孟栓子。
像是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麼,秦夏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這是我的戶籍文書,我早就把我從那個家裡遷出來了。”
想必其中諸多艱辛。
周遠不好替孟栓子決定,於是帶著陳慶回了房間,孟啟早就不想在這兒待了,也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的陳慶還想伸著脖子看,周遠捏著他的後頸:“這麼好奇?”
陳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對秦夏心有好感,覺得他跟李欣是一樣的人,要是他真的去了洛河村,可能能跟李欣成好朋友。
沒等他們歇下,秦夏就敲響了他們的房門。
陳慶去開的門,他有些驚訝,說話都結巴:“怎,怎麼了?”
秦夏看了一眼周遠,然後對陳慶說:“我今晚上想跟你睡。”
周遠:?
“啊?”陳慶也驚訝。
“他不讓我跟你們走,但我是一定要跟去的,他看了我的身子,要對我負責,我跟你睡一間,你們才不會把我扔下偷偷離開。”
陳慶:……
最終沒犟過他,陳慶最後跟秦夏睡了一間屋子。
秦夏的話很多,問了很多問題,陳慶一開始還回答,後來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他認床的毛病像是改了一些,即使在不熟悉的地方,也能睡得著了。
第二天一早周遠就氣沖沖地來喊人,秦夏聽見聲音就是一個鯉魚打挺,陳慶好一會兒才爬起來。
簡單收拾了一番之後他們就準備要返程了,孟栓子苦著臉,看著已經爬上他的馬的秦夏,在他們都上馬之後,才慢吞吞地跟上去。
早知道在秦夏問他的時候,他就說自己已經成親了就好了。
一路上出了夏西府,在看到宜州府的地界時,陳慶看了一眼周遠:“要回去看看嗎?”
周遠搖頭:“沒什麼可看的,我走的時候已經都解決完了。”
陳慶說好:“那我們就回家吧?”
“說好了帶你去京城看看。”他們跟孟啟他們在宜州告別。
“遠哥,我們去追上鏢隊,那就回家的時候再見了。”孟啟朝他們告別,為了他們方便,孟啟把他們在這邊買的東西也帶走了。
秦夏還是跟孟栓子共乘一騎,他也跟陳慶揮了揮手:“好好玩,咱們回家再見。”
陳慶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又跟他揮了揮手,隨後孟啟他們加快了速度,只留下一點菸塵在他們面前。
不著急趕路,周遠騎馬的速度就不是那麼快,來的時候一心想快點,回去的時候才有心思看看身側的美景。
他們到京城的時候已經是八月初三,今年看來是不能在家裡過中秋了。
進京城之前,他們先去修整了一下,換了身衣裳,洗去了一身疲憊。
在進城門的時候,他們都下了馬,周遠一手牽馬,一手牽陳慶,在城門口排隊登記。
陳慶看著他們離登記的地方越來越近,他就越來越緊張,甚至開始同手同腳。
周遠安慰他:“沒事的,咱們什麼文書都有,不會被抓起來的。”
陳慶這個鄉下人,從來沒想過自己還能來一國都城看看,等輪到他們的時候,周遠把契書拿給他們看,又說了來意,很快就透過了城門口。
陳慶這才鬆了口氣,他看向周遠:“咱們沒有得罪人吧?”
周遠側頭看他:“怎麼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