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何天衢陡然睜開了眼睛。
“什麼人送來的?數目有多少?”
“一千兩銀子,送來的是一個老僕,自稱是什麼張大人的下人!”
何天衢聞言大感失望。
原來是那個戶部張郎中!
他還以為是那中山侯湯昊頂不住壓力,開始按照規矩辦事了呢!
什麼是“規矩”?
那就是我彈劾你,伱就必須得給我送銀子來。
就比如這個戶部張郎中,何天衢於日前上了一封奏章,彈劾他教子不嚴。
教子不嚴,這算什麼罪過?其實什麼都不算!
但這就是個風向標,意味著何天衢接下來會拿此事作文章,繼續彈劾這個張郎中!
教子不嚴這個名頭,那發揮的空間簡直太多了。
就比如當年那位三楊賢相中的楊士奇,就是因為疏於管教好自己兒子,放任其子楊稷橫虐鄉里,侵暴殺人,以致於楊士奇因其子楊稷被下獄而憂慮病逝,這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張郎中自然會怕,然後他就得照規矩辦事。
什麼規矩?
給彈劾自己的科道言官送銀子啊!
按照其彈劾的力度,送出對應的銀子,堵住科道言官的嘴!
教子不嚴,只是開始,後續要是爆出其子的惡行,那張郎中這個官兒肯定是做不了了。
事實證明,張郎中是個懂規矩守規矩的好官!
一千兩銀子不多也不少,剛剛好!
可惜,那個中山侯湯昊最不守規矩,端得是個無法無天!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真以為科道言官的彈劾攻訐奈何不了你嗎?
中山侯啊中山侯,你真是這大明朝堂中的異數!
“把銀子按老辦法藏好!”
“老爺我不在家的時候,你要看好咱們這辛辛苦苦掙下的家業,咱們後半生的好日子,可全都在裡面呢!”
小婦人連忙點了點頭,認真地在何天衢的肩頸上揉捏。
她的後半輩子,也全都在眼前這個男人身上啊!
在女子的揉捏下,何天衢也很自然地放鬆下來,眼皮開始發澀。
他換了一個舒服的坐姿,頭枕在女子飽滿的胸前,眼睛緩緩閉上,享受了片刻的溫存。
緊接著何御史一雙手就不安分地攀上了那柔軟之處,美豔小婦人早已習以為常,也停下了揉捏,享受著自己男人帶給他的快感。
形狀變換之下,何天衢也懶得再多說什麼了,站起身子坐在了床邊,美豔小婦人識趣上前,替自家老爺寬衣解帶,然後又脫光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那千嬌百媚的雪白胴體,讓人血液沸騰。
何天衢一把將小婦人壓在身下,正準備提槍上馬,可是正當這個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呵斥聲和打罵聲,嚇得何大御史身子一顫,立馬就失去了所有性致,罵罵咧咧地穿好了衣服。
“老爺,不好了老爺,有人闖進來了!”
聽見這家丁的聲音,何天衢頓時大怒,衝出了房門。
他倒是想要看看,誰敢欺負到了他何天衢的頭上!
然而何天衢才走出房門,就被兩名大漢給按倒在了地上,緊接著一隻靴子出現在眼前,順著視線看上去,露出了谷大用那張笑臉。
“嘖嘖,何御史,這小婦人倒是美豔,你可算是“金屋藏嬌”了!”
谷大用,西廠提督太監!
何天衢心中一驚,臉色也開始變得不自然了起來。
“谷大璫,這是什麼意思?”
強忍著內心的驚懼不安,何天衢嘶聲喝問道。
“怎麼?”
“何御史這麼快就忘了自己做過的事情了?”
“你彈劾中山侯的時候,那言語間的慷慨激昂呢?怎麼變成這副熊樣了?”
中山侯湯昊!
西廠提督谷大用!
該死的,湯昊這個狗東西果真與閹人混在一起了!
這西廠也好,東廠也罷,其實都是內廷裡面的特務機構,一應手下人員也都是錦衣衛力士作為骨幹,另招收了一些番子打手。
只是兩廠做主之人,可都是宦官閹人,不比牟斌那位正直之輩,端得是個行事狠辣不擇手段!
谷大用伸出腳,踩在了何天衢臉上。
“怎麼說?”
“是你自己主動交代?”
“還是咱家讓人拷打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