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徹底被壓縮包圍,甚至連騎兵陣勢都沒法擺開,這意味著什麼?!
顯然,在場所有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這也是女真勇士,幾乎從來都沒想過的事情。
他們縱橫遼東這麼多年,劫掠大明這麼多年,從未見過明軍竟有如此血性和如此戰力!
若非如此,他們也不敢大肆劫掠漢人,然後抓捕漢人作為奴隸,以及生育的工具!
不可一世的女真鐵騎,何曾有過如此之下場!
踏踏踏……
在這壓抑寂靜之間,馬蹄踏過殘軀血腥,血色披風在這殘陽之下映得通紅。
韓輔與湯昊匯合,神情默然地看著這些殘存女真騎兵。
這是建州女真最後的青壯力量,也是建州女真傳承下去的最後希望!
不等他們二人下令,女真陣型裡面就有一騎單槍匹馬地策馬而出,行至明軍軍陣前面,竟是翻身下馬跪倒在地!
“我是建州衛指揮使古勒臺!”
“我們也是大明的子民,為什麼大明非要對我女真趕盡殺絕?”
古勒臺是什麼人物,湯昊不得而知。
這建州三衛歸附大明之後,其首領受明政府冊委,領奉誥印、受冠帶襲衣;晉升官爵、更換書,遷徙住牧地區,都須呈報明政府批准;其軍隊聽從明廷徵調;各級首領每年都至京師朝貢;三衛首領也就是這指揮使職務,一直世代承襲,大體為父死子繼。
直到野豬皮努爾哈赤起兵反明,於萬曆四十四年建立金,史稱後金國,建州三衛宣告結束。
“爾等掠我大明邊境,殺我大明百姓,抓走我大明子民作為奴隸,還有臉在此刻詢問緣由?”
“似爾等這般知小禮而無大義、畏威而不懷德的蠻夷畜生,我大明自當出兵將爾等剿滅,以儆效尤!”
韓輔厲聲呵斥道,也算是給大明此次出兵搶佔了一個大義之名。
畢竟,華夏自古以來就是禮儀之邦,歷代王朝出兵都要講究一個師出有名嘛!
古勒臺聽到這話,卻是滿臉怨毒地嘶吼道:“若非大明一直在暗中挑動我女真各部互相征戰攻打,我女真又豈會對大明心懷怨恨?!”
“遼東本就苦寒,我們只是想讓部落傳承下去,為什麼大明就是要咄咄相逼呢?”
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倒也真是實話。
畢竟明廷對待這些蠻夷,一直採取的措施都是羈縻制度,先籠絡羈縻,然後扶持一方打壓一方,挑動這些部落之間得內部戰爭,從而削弱他們的實力,確保大明邊陲不會出現什麼強大外敵。
這就是所謂的“以夷制夷”,遼東總兵官韓輔可謂是其中的好手,深諳此道。
不等韓輔繼續回答,湯昊就策馬上前,冷聲問道。
“這就是爾等劫掠我大明村寨,屠戮我大明百姓的理由嗎?”
“自從爾等女真歸附之後,我大明從未吝嗇賞賜,甚至還開設撫順關互市,允許爾等以馬匹、人參、貂皮、松子等土特產換取大明的服飾、糧谷、鐵鍋以及耕牛、農具等,從而改善自己部落生活!”
“但凡你們這些卑劣的蠻夷心懷一絲感恩之心,那就不可能會一邊與我大明互市貿易改善部落子民生活,一邊還在暗中劫掠我大明村寨屠戮我大明子民,甚至抓走我大明百姓充當奴隸!”
“說到底,你們就是些貪婪成性的蠻夷畜生,永遠不知道滿足,也永遠不知道感恩!”
這同樣也是事實!
女真各部歸順大明之後,透過與大明貿易獲得的物資,大大地改善了部落子民生活,甚至還偷學到了冶鐵技術正式進入了鐵器時代,而這一切的改變全都是來自於大明。
但是他們並不記得這些,依舊視大明如仇寇。
只要大明稍微顯露出疲軟的態勢,立刻就會如同惡狼一般朝大明狠狠咬上一口!
正如那野豬皮所謂的“七大恨”一般,看起來信誓旦旦,實則虛偽至極,不過是牽強附會,為了給他反叛大明尋找的理由和藉口罷了。
這“告天七大恨”,第一條明朝無故殺害其父及祖父之恨自然沒什麼問題,然而其餘幾條中,關於明朝袒護葉赫部的罪名就佔了四條,可是葉赫部也是明朝的臣屬,捱了努爾哈赤所率的建州女真的打,出手保護哪裡不合理呢?
因此這野豬皮的“七大恨”,大部分都是為了羅列罪名而列罪名,試圖藉此將女真內部矛盾全部外引到明朝身上,以便野豬皮統一整個女真各部!
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