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看好楊師?”
思來想去,他還是嘆了口氣,跪倒在地上一板一眼地行禮,全然沒有了以往的大大咧咧。
“李東陽與劉健不同,他是一個純粹的政客!”
“但因為臣是在朝堂之上公然提出,眾目睽睽之下,他李東陽反倒是不好開口了,所以最終吐血昏倒,以此逃避過去!”
且不提李東陽一手促成的湖廣鄉黨,侵佔了多少國利,又兼併了多少田地,單論這一年多湯昊離京出海的時間,李東陽勾結劉瑾將原本大好的朝堂局勢攪了個天翻地覆,他就罪該萬死!
“他請辭不請辭,其實都沒有什麼意義了。”
朱厚照開口,竟是提及正事。
要知道他可是派遣錦衣衛暗中調查過,湯昊和楊廷和之間從無任何往來,就連這本《帝鑑圖說》也是湯昊突然送到楊廷和府上的,二人甚至連面都沒有見過!
湯昊輕笑了一聲,道:“臣倒是希望他能堅挺得更久一些,繼續做這個泥塑首輔,這樣楊廷和成長的時間就更多一些。”
又是一段漫長的時間過去,還是朱厚照忍不住率先開口。
“比如他那繼子李兆蕃,如果是私底下讓他做出選擇,李東陽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捨棄這個繼子,將他推出來頂罪!”
可惜,正因為他是大明皇帝,所以朱厚照這輩子恐怕都沒有出海的機會!
“其一,臣率戰兵肅清了大明沿海倭寇海盜,並且一舉屠戮了盤踞在對馬島上的倭寇巢穴,接下來十年二十年內,應該都沒有倭寇再敢出海劫掠我大明瞭!”
“嗯,乾的漂亮!”朱厚照給出了肯定回答。
“其二,臣此次出海的一切資料,左一刀都全部記錄了下來,這條航線基本掌握在了我們手中,接下來只需要投入資金打造戰船,不久之後就可以重新發揮水師戰力,然後出海遠行了。”
這本就是湯昊出海的主要目的之一,掌控這條向東至琉球、濟州島和倭國的航線,重鑄大明水師,然後以水師掌控海洋貿易。
朱厚照聽後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海洋貿易的利潤他現在也知道了,能夠掌握一條財路,這對任何一個帝王而言,那都是值得高興的事情,更何況這還是一條源源不斷的財路!
“辛苦了!”朱厚照溫聲安撫道。
“其三,那就是濟州馬場一事,想來朝鮮使臣應該抵達大明瞭吧?按照我們先前的計劃,濟州馬場現在已經歸屬於我大明,不過這朝鮮還是不太死心,派遣了使臣入明,試圖抗爭一二。”
“他們早就到了!”朱厚照也笑了,“不過被朕派人給關在了會同館裡面,多次請求面聖也都被朕給拒絕了,反正現在著急的人又不是我們,先晾晾他們也無妨。”
“朕想著等你回來之後,再徹底敲定此事,沒想到……過幾日就召見那個成希顏吧,直接將此事落實!”
朱厚照欲言又止,到底是沒有提及二人之間的裂痕,而是隨口宣佈了對朝鮮使團的解決辦法。
湯昊聞言點了點頭。
大明確實不急,或者說沒有必要急。
反正濟州馬場已經握在了手裡,難不成朝鮮真敢發兵去攻打?
反倒是這李氏朝鮮,因為一場內部政變,致使平白送給了大明一個把柄。
他們想要穩固李氏朝鮮的統治根基,就必須要讓李懌得到大明宗主國的冊封,如此李懌才具有合法性,否則就是個亂臣賊子。
這時間一長了,或者說大明派遣個使臣過去攪弄一下,李氏朝鮮的統治根基就會被動搖,那些朝鮮士大夫們可是不輸於大明士大夫多少。
聊完這些事情,二人又沉默了。
“楊一清這個人,跟劉大夏不一樣!”
“有能力也有脾氣,他做兵部尚書,朕倒是不知是好是壞,京營那邊恐怕會有些麻煩。”
“不要緊。”湯昊搖了搖頭,“楊一清不是李東陽,這是一個重用的賢才幹吏,從他敢率大軍突襲蒙古大營就可以看出,他是個將家國大義看得比權勢地位還要重的人!”
湯昊並不在意楊一清是不是湖廣鄉黨,他真正在意的是,這個人的立場如何。
比如那劉大夏,他的立場,就是完全站在湖廣鄉黨、站在文臣縉紳,利用手中職權大肆打壓武將勳貴,恨不得將整個兵部都變成湖廣鄉黨的自留地,這種人也就是嘴巴上面喊喊什麼家國大義了。
再比如許進,這位也是領兵打仗的狠人,親自率軍收復了哈密,不是什麼只會空喊口號的酸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