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昏庸無道的獨夫民賊了!
緹帥牟斌和張敷華連忙點頭。
不出所料,朱厚照都快要被氣瘋了!
“陛下饒命!”
“饒命啊陛下!”
謝遷、楊廷和、王鏊、韓文等文臣臉色大變,額頭上直接冒出來了冷汗。
他在賭,賭這個正德小皇帝,不敢跟天下士紳對著幹!
畢竟弘治年間,這種膿瘡被人挑破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弘治皇帝起初知情後那也是一樣的勃然大怒,緊接著就派遣御史前去查證,可最後查出來的真相卻讓他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最後不了了之!
馬政如此,鹽政亦是如此!
所以武廷宦想要賭上一把,他相信文臣縉紳把持朝政這麼多年,朱厚照這個皇帝也不敢拿他怎麼樣!
然而當他這話一說出口後,滿朝文武全都齊刷刷地跪倒在了地上。
湯昊直接出列,朗聲奏道:“陛下,成化十六年,成化帝為加強對管馬管的監督,推行了一系列的政策,如重處瀆職官員、兵部官親臨督察、太僕寺官複查馬匹等,凡馬非管馬太僕寺丞等官印驗者不收,其通同作弊者以枷項編戍之罪,而折收馬價之際必兵部官親蒞之,仍交盤其存留者以數上聞!”
湯昊此刻也有些發懵,緊接著跪倒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沒人膽敢提出質疑。
“真是好得很!”
隨著皇帝陛下一聲令下,兩名禁軍甲士當即走了進來,然後不由分說地摘掉了武廷宦的官帽,扒掉了他身上的官服,然後強行架著其拖到了大殿門口,短暫沉寂中,只能聽到武廷宦驚慌失措的求饒聲音,可惜並沒有任何用處。
“你最好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否則朕今日必要杖殺你!”
“都察院何在?”
“著都察院即刻派遣御史,前往西北各牧監清查牧場被侵佔一案,不管是哪個藩王,不管是什麼權貴,他們要麼乖乖地把牧場還回來,要麼朕就砍了他們的腦袋!”
楊一清直言不諱的代價,就是引來了皇帝陛下的滔天怒火!
緊接著下一刻,淒厲的慘叫聲隨之響起。
太僕寺卿,秩從三品,管理天下馬政的最高領導機構,位列朝堂小九卿。
武廷宦出身山東兗州府官宦世家,仕途之路一帆風順,可謂是青雲直上,常年養尊處優的生活,使得他身體不出所料的有些發福,更是從未受到過如此屈辱性的刑罰。
僅僅是三板子下去,武廷宦屁股下面就開了花,直接高聲哭喊著認罪,再也不敢質疑皇帝陛下的威嚴了。
聽到他喊了招,朱厚照這才冷哼著揮了揮手,示意把人押下去審問。
張永立刻前去安排,他也是看出來了,今日皇帝陛下要再次對文臣縉紳舉起屠刀了!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武廷宦屁股上面又多捱了幾板子,早已經是血肉模糊,鮮血淋漓了。
大殿內的群臣全都嚇得面色如土,連大氣都不敢出。
沒辦法,武廷宦這個該死的蠢貨,簡直就是找死啊!
當今陛下和先帝爺能比嗎?
先帝爺什麼脾氣,你就算罵他是“獨夫民賊”,只要有人從中斡旋,你可能也不會受到什麼懲處,反而會贏得一個“直言敢諫”的賢名!
但是當今陛下呢?
正是年少氣盛的時候,而且野心勃勃!
你他娘地指著鼻子罵人家是獨夫民賊,你是有多蠢才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啊!
原本皇帝陛下還可能心存善念,留你一條狗命,但是你這兩個字一罵出口,那意義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哪個帝王能夠容忍被當眾罵獨夫民賊啊!
“楊愛卿,繼續說下去!”
“伱剛剛只說了其一,有其一就有其二其三!”
“朕倒是很想聽聽看,到底是朕獨夫民賊了,還是你們這些士紳縉紳貪贓枉法!”
一瞬間,楊一清頓感壓力山大!
現在……還能說嗎?
說出來那豈不是……直接掀翻天了?
韓文、楊廷和等人瘋狂給楊一清使眼色,勸告他千萬不要再開口了。
這件事情已經徹底鬧大了,別提成希顏這個外臣還在場,就因為武廷宦這個該死的蠢貨那兩個字一出口,現在皇帝陛下就算再寬厚仁慈,也絕對會把這件事情給徹查到底了。
這也就意味著,你楊一清每提及一事,皇帝陛下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