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還要算上二厘的腳價,也就是運輸費用,所以市場價是每斤八厘銀,粗略算下來那就是將近一千兩了。
王文博嘴角慢慢上揚,略顯無辜地攤了攤手。
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
頓了頓,王文博若有所思地開口道。
聽到這話,王顯文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還準備開口勸說一二。
“正因為侯爺給了他們一個選擇,所以他們才有底氣敢不上報,隱瞞下了此事。”
“其一,暫時將此事隱瞞上報,我們可以用這一批批的精鋼儘快打造出一批質量上乘的火器,而且全盤由我們的人經手,朝廷那邊的文臣縉紳自然就不知道了,也不可能從中使壞。”
正所謂“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更何況是這麼個無法無天的狂徒兇徒,可謂是直接拿捏住了這些士紳家主的命脈。
“他們以後的工錢提升十倍,另外一定要嚴加巡查每一塊精鋼!”
中山侯既然讓他們隱瞞朝廷不上報,那他們就不上報便是。
此舉自然贏得一眾家主的一致認可,他們沒有猶豫立刻展開了行動。
朝廷並不知道他們已經做出了改革,也不知道此刻這鐵廠產量如此驚人。
“可是他們哪裡知道,只要他們敢因為貪婪而選擇不上報朝廷,那此事將會成為這三十六家的滅頂之災!”
“其二,這三十六家如果真按照侯爺所說的,將此事隱瞞不報,獨吞那些鉅額鋼鐵,以此倒賣謀利,那麼他們必死無疑,哪怕到時候這些蠢貨將此事推到侯爺身上,但是又有誰會相信呢?”
“人性貪婪,慾壑難填!”
湯昊笑著搖了搖頭,“本侯只是讓他們自己選擇,沒有作過多幹涉。”
“如果他們真的為了這驚人利益,選擇侵吞國利枉顧家國,那麼下次本侯再來的時候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宰了他們了!”
說到底,這就是湯昊故意丟擲去的一個餌,就看這些士紳咬不咬鉤了。
“沒辦法,陛下缺錢,京軍戰兵的訓練就是一個無底洞,要多少錢都不為過;本侯現在也缺錢,攤上了組建船隊重建水師這麼個爛攤子,這同樣也是個無底洞。”
“所以啊,與其讓這些利益被那些該死的文臣縉紳給吞了去,不如先放在這三十六家手裡面,等什麼時候陛下和本侯想要了缺錢了,再過來收割就行了,方便!”
湯昊說的輕鬆寫意,左一刀聽得頭皮發麻。
嘶……
讓士紳幫你和皇帝陛下賺錢?
你們想要了再直接將人家抄家滅族?
我的個乖乖!
這行事未免也太過心狠手辣了吧?
合著人家倒了八輩子血黴才認識你這個中山侯?
都說錦衣衛行事狠辣無情,這個狗日的中山侯不是殺人如草芥,比誰都要冷血無情嗎?
“一刀,你在想什麼?”
湯昊似笑非笑地看著左一刀。
後者直接打了個冷顫。
正當這個時候,一名錦衣衛匆匆趕了過來。
“侯爺,大人,京師密報!”
左一刀接過密報,然後直接遞給了湯昊。
湯昊看罷之後,臉上露出了一抹冷色。
“李東陽致仕了。”
“但是那個熊繡又回京了,晉升為兵部左侍郎!”
熊繡,湖廣寧遠衛人,成化二年的進士,成化七年擢貴州道監察御史,在朝正直敢言,有器識,凡百論議,務持大體,略苛細。
弘治十三年,升兵部右侍郎,後轉任兵部左侍郎,兵部尚書劉大夏深倚信之,凡邊情重務,必與熊繡商確而後行。
期間因為劉大夏、李東陽等湖廣鄉黨與天官馬文升展開明爭暗鬥,熊繡險些被馬文升排擠出朝堂前去總督兩廣軍務兼巡撫事,但他一直以抱病為由推辭不去赴任。
直到湯昊聯手朱厚照對劉大夏、李東陽等湖廣鄉黨瘋狂打壓,這才逼迫劉大夏主動請辭致仕,而熊繡也被朱厚照給一腳給踹去了兩廣做巡撫。
結果現在這才沒多久,熊繡就又回來了,而且還是做他的兵部左侍郎。
想來,這就是一場利益交換吧!
“李東陽一直不肯致仕,估計是害怕遭受清算。”
左一刀給出了合理的推測,沉聲道:“湖廣鄉黨中真正排的上名號之人,無非就是內閣大學士李東陽,兵部尚書劉大夏,兵部左侍郎熊繡和三邊總制楊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