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惟焯,他發現這位秦王果真如同傳聞那般,謙遜守禮宛如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讓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祖母,這……這是真的嗎?”
廖王妃也不廢話,開啟了案桌上面的五個錦盒,裡面全都是價值連城的奇珍玉石,每一樣足以輕鬆賣到上萬兩白銀。
見此情形,谷大用心中也大致猜到是怎麼回事。
朱惟焯卻極力留下了正使谷大用,拉著他來到了書房。
不過其後他這些子嗣裡面,倒是收斂了不少,尤其是這十一代秦王朱惟焯,那可是出了名的少年才俊。
谷大用見狀只覺得頭皮發麻,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廖王妃,隨後低聲道:“陛下準備引宗室入朝對抗文臣縉紳!”
朱惟焯立刻舉辦了宴會,感謝前來宣旨的朝廷官員。
廖王妃和朱惟焯聽到這話,不甘心地對視了一眼,又準備再來一次。
這位十一代秦王性格質樸厚重,不尚浮華,穿衣用膳儉素。
此刻朱惟焯年不過十二年,雖然性子穩重少年老成,但突然間遭遇這等變故,還是忍不住有些心驚不安。
“還請谷大璫念在我們這孤兒寡母的份兒上,援手相助!”
“殿下,老王妃,何至於此啊?”
宴會上面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朱惟焯,秦昭王朱秉欆之庶長子,弘治十四年其父秦昭王朱秉欆去世,由於當時朱惟焯年僅兩歲不得襲爵,所以暫時由秦簡王朱誠泳的王妃廖氏撫養長大,然後於正德四年承襲爵位。
她下意識地抬了抬手,朱惟焯立刻上前扶住了她。
好在他祖母廖王妃給出了安撫眼神,朱惟焯這才暗自鬆了口氣,立刻接旨謝恩。
“呵,驅狼吞虎!”
“咱們這位皇帝陛下,還真是英明啊!”
“比起先帝爺,這位皇帝陛下可是魄力十足!”
誠然,廖王妃只是個婦道人家,但是她執掌秦王府大權這麼久,經歷過的大風大浪也不少,見識到的鬼蜮伎倆更是數不勝數,自然一眼就看穿了皇帝朱厚照的用意。
什麼宗室子弟憊於進學為非作歹,這些全都是藉口罷了。
皇帝真正想要做的,就是召開宗室大會,然後透過利益交換引宗室力量入朝,對抗文臣縉紳!
“祖母,陛下當真敢讓我們掌權不成?”
朱惟焯激動得面紅耳赤,甚至聲音都有些顫抖。
他沒辦法不激動,也沒理由不激動!
藩王可以重新掌權,那才是真正的天潢貴胄啊!
而不是如現在這般,他堂堂大明秦王,太祖朱元璋之七世孫,面對谷大用一個太監還要卑微屈膝,面對封地內的官員還要百般交好!
這算哪門子的天潢貴胄?
不過是被圈養著的豬玀罷了!
朱惟焯還很年輕,他現在才十二歲,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沒有人想要過著那種一眼就能望到頭的絕望生活,更何談他這位太祖七世孫,秦王殿下呢?
廖王妃深深地看了朱惟焯一眼,提醒道:“焯兒,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了。”
“驅狼吞虎,那些把持朝政的文臣縉紳是狼,而我們這些宗室藩王則是虎!”
“不管是誰,都是皇帝陛下在動用帝王心術收攏權柄罷了,而你們則是皇帝陛下衝鋒打頭陣的將士罷了,這其中的兇險難道你想不明白嗎?”
聽到這話,朱惟焯頓時被澆了盆冷水,可依舊還是不甘心。
“祖母,難道我們要錯過這次機會嗎?”
“為什麼要錯過?”廖王妃冷笑道:“這幾十年來,文臣縉紳把持朝政,一直在想方設法地加強藩禁,宗室日子過得越發艱難!”
“就算是為了私仇,咱們也不能錯過這個機會,更何況這還是響應陛下號召,背後有陛下支援那更是不用擔心什麼,儘管跟這些文臣縉紳爭鬥就行了,整死一個算一個!”
廖王妃這位年邁老婦,眸子中也罕見地升騰起了殺意。
“但是!”
“焯兒你千萬要記住,不管什麼情況之下,都不能去做這個出頭鳥!”
“我秦藩一脈是天下第一藩封,不管到了什麼時候,在宗室藩王中都具有莫大影響力,所以焯兒你這位秦王的態度十分重要!”
“不要輕易間就做出許諾,更不要輕易間就被別人利用,不管面對什麼事情,你都要站在宗室藩王的角度去思考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