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在的登州水城後,從衛璋處得知海防三大營問題出在文登營,而文登營主將正是邊雄利用權勢強行扶持上位的親侄子邊宇達……”
“當邊雄、黃興輔、朱懋恭三人得知邊宇達被中山侯拿下之後,立刻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們明白了中山侯就是奔著此案來的,所以他們才會一手製定出了這場莒州叛亂,試圖以此混淆視聽,讓中山侯沒時間去追查勾結倭寇之人!”
既然下定了決心,那就豁出去了!
高祿也不再顧慮什麼,將事實真相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都指揮使邊雄給我傳來密信,讓我想辦法利用白蓮教妖人在莒州搞出一場叛亂,上官的命令我不敢不從,只能從縣衙大牢裡面提了兩個白蓮教妖人出來,然後將他們送到莒州給予他們錢糧,示意二人在莒州……”
“邊雄這個畜生還在密信中要求我,節制青州衛所有衛所巡檢司兵馬,不得出兵剿滅叛軍亂匪,任由他們流竄青州府各地劫掠村鎮屠戮百姓,以此逼迫要挾中山侯率軍前去平叛!”
“甚至這個畜生還要求我在事後進行補刀,將那些從叛軍亂匪手中倖存下來的無辜百姓直接給滅口,以此營造出中山侯縱兵劫掠、濫殺無辜,致使整個青州府十室九空的慘狀……”
高祿還在振振有詞地說著,可整個文華殿已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所有朝臣全都驚懼到了極點,連大氣都不敢出!
劉宇更是臉色慘白,不見絲毫血色,反而那張臉上寫滿了絕望!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邊雄、黃興輔、朱懋恭這三個混賬竟然如此喪心病狂,如此膽大包天!
這一次,他真是被這三個蠢貨給坑死了啊!
劉健、馬文升和張敷華三位朝堂真王滿臉苦澀,哪怕他們早有預感這是山東士紳縉紳做出來的好事,可是他們也萬萬沒有想到,這些士紳縉紳竟然會如此喪心病狂,喪盡天良!
這一次,整個山東之地都將迎來一場血洗了!
月臺之上,朱厚照面無表情,皺著眉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但他越是如此,越是表現得鎮定冷靜,月臺下面的群臣心裡面就越是驚惶不安!
以往這個小皇帝,就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有什麼想法全都寫在了臉上。
比如文臣縉紳一旦反對他的意見,他就會暴跳如雷,絲毫沒有身為帝王應有的氣度和威儀!
先賢有云:“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機事不密則害成。”
君說話如果不慎密,就會失去臣子的擁護;臣子說話如果不慎密,就會失去生命;進行中的事情如果不慎密就會辦不成功。
先前這個小皇帝言行舉止如同稚嫩的孩童一樣,自然不可能得到文臣縉紳的尊重擁戴,他還不配坐在這個位置上面決斷朝政!
但是現在,情況卻完全不一樣了!
不知從何時起,這位皇帝陛下變得越發內斂,越發神秘,越發深不可測,也鮮少再見到他當眾發怒了。
然而這種變化,卻是讓文臣縉紳收起了輕視之心,開始正視起了這位大明皇帝!
畢竟,少年天子,那也是天子啊!
更何況這位少年天子,手裡面還握著兵權,整個京軍現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麼,在這種情況之下,少年天子是否年少,其實並不重要了!
哪怕憑藉他手裡面的京軍戰兵,文臣縉紳也不敢再像以往那般輕視於他!
良久的沉默之後,朱厚照終於開了口。
“可有證據?”
對啊,可有證據?
你高祿言之鑿鑿地稱這一切都是邊雄、黃興輔和朱懋恭三人所為,那證據呢?
沒有證據你高祿說的這些,可能都只是你編造出的謊言,為了給自己脫罪罷了!
不過這場戲既然演到了現在,那證據自然是有的!
只見高祿從懷中取出了一封密信,朗聲道:“陛下請看,這就是邊雄那個畜生當初寫給臣的密信!”
“呈上來,將邊雄以往的奏報取來,核對筆跡!”
朱厚照淡淡下令道,劉瑾立刻著手安排。
很快邊雄的奏報被取了過來,小皇帝卻是看都不看一眼,而是將目光移向了劉健、馬文升和張敷華三人。
“元輔,總憲,大冢宰,你們三位看看,這是不是邊雄親筆所寫?”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邏輯問題。
如果三位朝堂真王仔細對比後,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