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點了點頭,然後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陳寬不敢怠慢,立刻命人將小宦官押了下去。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陳寬額頭上都磕出了血跡,朱厚照這才擺了擺手。
陳寬笑而不語,只是給了這小宦官一記凌冽的眼神。
“行了,朕知道你的忠心,朕也知道現在絕不能失了中山侯。”
他們要先“存身”!
是以中山侯的行為,就顯得更加高尚可敬了。
內廷裡面就是如此,趨炎附勢見風使舵,再正常不過了。
放吧,好像也不太合適,畢竟中山侯確實有些過分。
小宦官事到如今自然不敢隱瞞,遂將劉瑾的計劃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是以雙方在廷議的時候爭吵不休,最終結果還是不了了之。
“皇爺饒命,饒命啊!”
陳寬又是宮裡面的老人,自然也習慣了,懶得再苛責什麼,只是給這兩個東廠西廠的頭頭安排了幾個任務。
因為劉瑾再次被敲打,所以谷大用、馬永成這些太監又重新倒向了陳寬。
然後,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陳寬再次掌握了劉瑾勾結李東陽的罪證,並且還是確鑿的證據!
小皇帝始終高坐在月臺上面不開口不表態,這就更是耐人尋味了,群臣都不知道皇帝陛下對於中山侯的態度,一時間各種言論甚囂塵上,大有一副愈演愈烈的架勢。
但他還是有些不死心,忍不住提醒道:“皇爺,罪證確鑿,難道我們什麼都不做,眼睜睜地看著湯侯他……”
陳寬顧不得擦拭額頭上的血跡,整個人惶恐驚懼到了極點。
“這些道理朕都懂。”
“朕之所以一直將湯昊關在詔獄裡面,其一是為了保護他,其二是為了打磨一下他那暴脾氣,其三則是為了等那些藏在陰溝裡面的臭蟲主動跳出來,然後好一網打盡!”
“你看,現在這劉瑾不就自己跳出來了嗎?還被你直接抓住了把柄!”
朱厚照輕笑了一聲,笑容耐人尋味。
“但是大璫你想過沒有,谷大用和馬永成這兩個牆頭草,當真可以信任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是劉瑾故意讓他們二人傳遞過來的訊息,然後想要試探一下朕的反應呢?”
“若是朕出手維護,他們就會斷定,朕還是偏向野人,落入了他們的算計之中。”
此話一出,陳寬額頭上冷汗直冒。
這種可能,並不是沒有。
但是問題在於,皇帝陛下的成長速度,未免也太嚇人了吧?
這難不成就是所說的吃一塹長一智?
甚至是現在的皇帝陛下,恐怕連所有人都不相信了吧?
陳寬深吸了一口氣,直接開口認罪。
“皇爺恕罪,是老奴懷有私心,所以未做過多考量,直接就把證人帶來了……”
“罷了罷了,朕心裡面有數的,起來吧!”
朱厚照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中山侯府那邊,緊盯著就是了,確認一下他們行動的具體時間。”
“老奴這就去辦!”陳寬急匆匆地就想走。
可朱厚照卻又喊住了他,冷聲下令道:“去將劉瑾投入詔獄,讓緹帥像上次那樣,嚴刑拷打一個月!”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更是讓陳寬心驚膽寒!
眼前這位皇帝陛下,真是越來越嚇人了些!
陰晴不定,喜怒無常,讓人望而生畏!
陳寬躬身領命而去,走出乾清宮後,卻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溼了。
伴君如伴虎啊!
中山侯啊中山侯,你到底教出來了身個怎樣的帝王?
陳寬兀自嘆了口氣,然後匆匆前去尋緹帥牟斌了。
半個時辰後,劉瑾還在值房裡面聽著谷大用和馬永成的彙報。
事實上,朱厚照所料不錯,谷大用和馬永成確實是牆頭草,不過他們這一次選擇相信劉瑾。
畢竟從劉瑾一再起復不難看出,這位是真的有本事,也是真的吃準了皇帝陛下。
所以三人聯手設下了這個局,一個讓司禮監掌印太監陳寬上鉤,順便再狠狠踩一腳那中山侯湯昊的局。
事實證明,劉瑾所料不錯,陳寬現在密切地想要蒐集劉瑾的各種罪證,試圖以此將他給徹底扳倒,所以陳寬很輕易就聽信了谷大用和馬永成的謊言,帶著人證前去告御狀了。
接下來的故事,就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