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現在,主動權可是掌握在內廷手裡面,就等著有魚上鉤了!
說一千道一萬,沒人會關心那些田地是否可以物歸原主,還給它們原本的主人,那些苦哈哈的平民百姓。
畢竟,田地在這個時代,可是象徵著財富啊,沒人會嫌棄自家田地多,他們只會覺得還是太少了,還是遠遠不夠!
商量了一下這還田事宜,朱厚照立刻就命東廠提督丘聚與西廠提督谷大用去盯著,一定要抓住那些貪心的文臣縉紳,然後摘了其腦袋。
這一次,是內廷向外廷發難的大好機會。
丘聚、谷大用剛剛死裡逃生,自然對那些個文臣縉紳充滿了怨氣與怒火!
所以兩大太監立刻就親自趕去監視,就算是沒日沒夜地監視,也要抓住幾個貪心的狗東西,將之撕裂成碎片!
丘聚和谷大用走後,小皇帝又眉頭緊鎖地看向了陳寬。
經過此事,他分明看清了,眼前這位司禮監掌印太監的本事。
畢竟是在內廷裡面熬了幾十年的老太監,這一身本事確實遠非八虎閹人可比。
所以,朱厚照選擇問計於陳寬,這也是將陳寬視為心腹的表現。
“大璫,那劉瑾……朕能用嗎?”
聽到這話,陳寬眉頭一皺,並沒有急著回答。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稍稍抬頭,看了一下小皇帝的神情,確認這不是小皇帝的試探與考驗,一顆心這才放回了肚子裡。
“陛下要用誰,奴婢本不應該置喙!”
“但是劉瑾此賊,陛下如若真個要用,還是當防備一二,絕對不可再輕易相信此賊!”
陳寬很直白地表明瞭自己的態度,張口閉口都是在罵那劉瑾是個“賊子”!
事實上,司禮監這一系太監宦官,都是昔年弘治帝的忠僕,因為改朝換代的原因,所以自然與八虎閹人會產生矛盾嫌隙。
這就是老人與新人的立場問題,新人即將取代老人,很難不會有矛盾。
而那劉瑾先前行事一向張狂跋扈,為了鞏固手中的權力,又把小皇帝當傻子糊弄,搞一些奇技淫巧來哄得小皇帝的歡心,使得小皇帝不務正業,他劉瑾好獨攬大權。
這般做法,本身就是包藏禍心、僭越神器之舉!
是以,司禮監一眾太監,都對劉瑾很是厭惡,至少從不與其來往,甚至多次聯合文臣縉紳將彈劾奏章放在了小皇帝眼前。
可惜先前的小皇帝對劉瑾言聽計從,所有彈劾奏章全都如同石沉大海,小皇帝看都不會看上一眼。
如果不是因為此次“南苑猛虎案”,那劉瑾只怕難以倒臺,日後絕對會成為下一個禍國殃民的奸宦王振!
現在,小皇帝又動了起復劉瑾的心思,陳寬自然不會眼睜睜地看著。
於公於私,他現在都要給這劉瑾上上眼藥!
“陛下明鑑,那劉瑾敢拿陛下您做局,這就已經證明此賊包藏禍心,罪該萬死了!”
“再者,劉瑾先前專供奇技淫巧哄騙陛下不務正業,陛下難道忘記了,上一次這麼做的大伴,叫做王振!”
此話一出,小皇帝臉色大變,恨得咬牙切齒。
王振!
這個名字誰都知道!
這個名字誰都不會忘記!
他朱厚照的太爺爺,英宗朱祁鎮,就是受了那王振挑唆,才會御駕親征釀出了土木堡之禍,生生將大明王朝一腳踹到了懸崖邊上!
王振該死!
這劉瑾想學王振,那他更加該死!
有那麼一瞬間,小皇帝現在就想下令,讓錦衣衛把那劉瑾給活剮了!
陳寬此刻在傷口上面撒的這把鹽,將小皇帝給疼得暴怒到了極點。
好在朱厚照沒有忘記湯昊的囑託,一切以大局為重。
“起用劉瑾,撕咬外臣,這是湯昊的意思。”
聽到這話,陳寬頓時一怔。
“這是中山侯的意思?”
“原來如此,中山侯真是用心良苦啊!”
陳寬何等精明的人物,轉眼就反應了過來。
湯昊這是故意如此,故意把劉瑾這惡賊放在小皇帝眼前,刺激這位大明皇帝成長啊!
想明白了這一點,陳寬就轉變了口風。
“陛下,劉瑾可用,但不能重用!”
“給他一個太監的名頭,最好是乾清宮太監或司禮監太監,有奴婢和張永壓制著他盯著他,他也不可能再有興風作浪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