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石頭採訪了一位天麻種植大戶，回到家已經是做晚飯的時間了。母親德雲將買來的一塊豬肉切下一截遞給石頭，要石頭給二伯家送去。德雲對石頭說：“你二伯家虧了那麼多錢，在過苦日子，不捨得吃，昨天看見你二伯母，人都餓瘦了。你給他們送點菜去，你不要到他們家吃晚飯，他們缺吃的，你要回家來吃晚飯。”

石頭來到二伯家，長富和曹靈芝正準備生火做晚飯，看見石頭遞上肉來，曹靈芝推辭說：“不要送肉了，你們送了多次，我又沒有什麼可以給你們的。”

長富扯過來一條長木凳，讓石頭坐下，長富點燃一根捲菸，兩人閒聊起來。聊到開船上案江的時候，石頭說黃獅灘淘金船太多，阻塞了航道，不利於機划船行駛。

聽到淘金船，長富嘆息一聲說：“當初我借錢去漢壽買甲魚苗的時候，你曾經勸我去買一艘淘金船淘金子，如果我當初聽信你的話，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種境地，可惜當時我一心只想養殖甲魚發財，不去思考別的事情。”長富吸了一口煙，接著說：“其實，我當時也只是看見案江有人淘金子，至於我們這裡河中有沒有金子心裡沒底。你當時勸我去淘金，是不是心裡有數？”

石頭淡然說：“案江在我們村河流的上游，案江都有金子淘的，我們這裡肯定也有金子可淘。您難道沒有聽別人說十里灘有一對金鵝嗎？”

長富愕然：“你是指以前那些尋寶人說的話？”

石頭笑了笑說：“那些人不是小說中的尋寶人，他們是地質勘探專家，是尋找礦產資源的人，對！他們也可以稱為尋寶人！”

長富不解地問：“他們怎麼知道十里灘有一對金鵝？十里灘真的有一對金鵝嗎？”

石頭回答說：“地質勘探專家利用地質、物化探、工程、化驗測試分析等手段，來尋找、查明某地區的礦產種類、分佈、品質、數量的基本特徵，為礦山建設設計提供礦產資源儲量和開採技術條件等必需的地質資料，為國家工業發展提供必需的礦物原料、燃料或能源，所以他們能夠知道十里灘有一對金鵝。一對金鵝不是指一對成型的金鵝，而是指十里灘金礦的量，也就是把十里灘所有的金子收集起來，可以鑄成一對金鵝。”

長富問到：“既然地質勘探專家探明瞭十里灘有這麼多金子，為什麼國家礦業公司不進行開採？”

石頭說：“在老百姓眼裡，一對金鵝的量是很嚇人的。但是對於國家礦業公司來說屬於規模很小的礦體。在勘探過程中發現了一些規模較小的礦體，如果由大的礦業公司進行開採，生產成本會很高，不值得開採，這時大的礦業公司有可能將發現的相對較小規模的礦體的採礦權轉讓給他人開採。一般來說，規模相對小的礦業公司願意開採這類礦體，所以國家才允許老百姓淘金，現在只需要交一些管理費，以後在河流裡淘金可能要辦證才行。”

長富說：“還有一個原因讓我沒有去淘金。”

石頭說：“我知道，就像我勸我父親去淘金子，而我父親卻對我說：‘你看到我們村裡有誰會淘金？你會淘金嗎？’是不是這個原因？”

長富笑了笑，點了點頭。

石頭肯定地說：“快了，案江人很快就會來十里灘淘金子，等他們發現了十里灘有許多沙金可以淘後，有些案江人由於自身人力、財力、物力等不具備淘金條件和能力，他們會與當地人合作淘金，到時候當地會有許多人加入淘金行業。您知道嗎？我們門前這條河流蘊藏沙金，不僅僅是十里灘有金子可以淘，其他河段都有金子可以淘。只不過十里灘急流成一線，沙金集中一些罷了，潭裡水流平緩，沙金分散開了。”

閒聊之間，曹靈芝已經將晚飯做好了，長富起身招呼石頭一起吃晚飯。石頭看了看長富夫婦面黃肌瘦，臉有菜色，背已經駝了，想起了一句話：“多年勞累，食不果腹，只有寒室一間，得不到片刻休息……”石頭不由地輕嘆一聲，起身告辭回家吃晚飯了。

：()清水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