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幾個人迅速整理好裝備,腳步匆匆地返回了車隊。
此時,那位姓元的連長正站在一輛軍車旁,滿臉焦慮地朝著他們歸來的方向張望著。
他剛剛聽到前方傳來的槍聲和爆炸聲。
元連長不知道二隊遇到了什麼樣的狀況,他只能在這裡乾著急,心中的擔憂愈發濃烈起來。
他想要親自率領一隊人馬前去支援二隊,然而理智告訴他不能輕舉妄動。
萬一這只是敵人精心設下的調虎離山之計,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於是,他強忍著內心的衝動,選擇繼續等待。
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對於元連長來說卻彷彿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每一秒鐘都是一種煎熬,他不停地來回踱步,時不時抬起手腕看看手錶,嘴裡還唸唸有詞。
就在元連長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等待,下定決心要派一隊戰士前去檢視情況的時候。
終於在視線盡頭,出現了一群熟悉的身影。
二隊的隊員們全都毫髮無損、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元連長大步迎上前去,迫不及待地向走在最前面的李隊長詢問前方的戰況如何。
當聽到李隊長報告說危險已經徹底解除時,他一直緊繃著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並對著李隊長等人豎起了大拇指。
隨後,他下達命令,讓所有人立刻登上車輛,準備啟程繼續前進。
與此同時,清雅等人也回到了中巴車上。
一上車,坐在靠窗位置的灰狼就注意到了花豹身上沾染的斑斑血跡。
他頓時臉色一變,關切地問道:“花豹,你是不是受傷了?”
花豹向他擺了擺手說道:“別大驚小怪的,我沒事兒,這可不是我的血。”
花豹之所以沒有說實話,是因為車上還有幾位專家在場。
他擔心一旦說出真相,會暴露清雅所擁有的奇特能力,從而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和危險。
上車之後,花豹疲憊地靠在座位上,隨後緩緩合上了眼睛,進入了短暫的休憩狀態。
他現在身體仍有些不舒服,需要休息來緩解身體的不適。
此時,灰狼敏銳地察覺到了歸來隊友們異常的沉默不語。
他心中暗自揣測,直覺告訴他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了。
只是此刻顯然不是談論的時候,於是,他識趣地閉上嘴巴,不再追問下去。
與此同時,清雅在上車後同樣輕輕地閉上了雙眸。
這是她生平第一次,近距離的面對,這血腥殘酷的戰場。
那種衝擊和震撼令她感到極度不適。
方才由於急於營救受傷的花豹,緊張與焦急佔據了她整個思緒,以至於沒有太多時間去思考其他。
然而此時,當一切逐漸歸於平靜,那些畫面卻開始在她腦海中反覆浮現。
她開槍擊斃敵人時的情景,以及花豹胸口源源不斷湧出鮮血的駭人景象。
這些記憶就像洶湧的波濤一般,不斷衝擊著她脆弱的神經防線。
清雅只覺得胃裡一陣陣地翻騰,好似有無數條蛟龍在其中攪動,酸水一波接一波地向上湧來。
好幾次,她幾乎就要忍不住嘔吐出聲,但最終都憑藉著強大的意志力將這種衝動壓制了下去。
她害怕會因此遭到隊友們的嘲笑,更不願讓人看到自己如此軟弱的一面。
坐在清雅身旁的李隊長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異常。
憑藉著多年的經驗,他幾乎瞬間便猜到了其中的緣由。
然而,面對眼前的狀況,李隊長卻深感無能為力,因為有些事情終究需要清雅親自去經歷,去適應。
李隊長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便用讚賞的語氣說道:
“小花生,這次行動當真要好好感謝你,若不是有你在,恐怕我們這次都回不去了。”
李隊長的話音剛落,大家便紛紛應和起來。
一時間,各種誇讚之詞如潮水般湧向清雅,直把她誇得不好意思了。
只見清雅紅著臉,輕聲說道:“咱們是隊友,理應同甘共苦、榮辱與共,大家以後可千萬別這麼說。”
劫後餘生,讓所有人的精神也放鬆了下來。
自接了這個任務以來,每個人心中始終緊繃著一根弦,未曾有過片刻鬆懈。
而此刻,因清雅的能力,那股無形的壓力終於減輕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