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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謝九霄揮動豪筆:“樊家在東,湖心小築在西,樊士元三更半夜過去想來八九不離十。”
&esp;&esp;十三疑道:“不對啊,賬本不是應該在樊家人手中嗎?這麼大動靜……”
&esp;&esp;謝九霄說:“我先前還以為樊家賬本可能被轉出了府,現下看來不是,倒像是丟了。”
&esp;&esp;十三訝道:“丟了?這……這玩意可不是小事啊!”
&esp;&esp;謝九霄擱下筆,宣紙上臨摹的書法狂亂中帶著幾分不羈,飛揚之勢躍於紙上,他沉吟片刻,起身踱步自個倒著茶,說:“樊捷在大理寺好好的,除了賬本丟失,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事能讓樊士元和錦衣衛半夜從城東跑到城西,半個多時辰路程,吃飽了沒事幹嗎?”
&esp;&esp;這麼一說也確實有理。
&esp;&esp;十三點著頭,說:“可樊家賬本好好的怎麼會丟呢?”
&esp;&esp;謝九霄嗤笑一聲,說:“這件事樊士舟怕是脫不了干係。”
&esp;&esp;謝九霄這一番推敲不說完全正確,卻也猜了八九不離十。
&esp;&esp;樊士元和樊士舟同為樊捷之子,在樊府地位卻天差地別,樊捷去大理寺之前將賬本交由樊士元保管,卻不想這一幕竟被夜醉宿在書房的樊士舟看了去,樊士舟對這個哥哥千萬般的看不順,惱恨樊捷偏心,家中大小事從不告訴自己,竟將樊士元藏在暗格裡的賬本偷帶出府,想要以此脅迫樊士元與他談條件,可沒等樊士舟想好如何開口提條件,賬本卻不見了。
&esp;&esp;等樊士元察覺時,已經是幾日之後,樊士元連冷嘲熱諷的情緒都沒有,按頭逼著樊士舟一五一十將近日之事詳細說來,一查便查到了傅丹頭上。
&esp;&esp; 入夏
&esp;&esp;也不怪謝九霄猜到,關於湖心小築的情況,樊士舟已將錢款悉數給了王修文,他在燕京除了樊家外就這一個居所,這幾日進出過的地方寥寥,賬本要藏也沒什麼去處。
&esp;&esp;可樊士元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壞在一個草包頭上!
&esp;&esp;他們那夜沒能留下人,事後也不敢聲張,這本下落不明的賬本,日後只怕要成為樊家的催命刀。
&esp;&esp;大理寺對樊捷的查審經歷六天之後,大理寺卿吳道遠親自面叩聖聽,於黃昏左右出宮,樊捷無罪歸府。
&esp;&esp;夜幕剛剛,樊家馬車早就候在大理寺門前,樊士元接扶人上了車後落下簾,朝特地來送人的衛宗德涵養一笑:“衛大人,留步吧。”
&esp;&esp;衛宗德心裡明鏡,樊捷避過此難,不出意外便是板上釘釘的禮部尚書,他堆著和煦的笑,抬了抬手,做了個請,樊士元掀簾入內,樊家馬車很快轉上一條僻靜之道。
&esp;&esp;樊捷閉目養神,饒是進了一趟大理寺依舊氣度威正,樊士元斟酌著說:“父親,賬本丟了。”
&esp;&esp;樊捷倏然睜眼,說:“怎麼回事?”
&esp;&esp;樊士元將事情來龍去脈一五一十說來,到最後思量片刻,說:“我這幾日去了趟樂坊司查過傅丹此人,但是沒什麼線索,此女原是家中庶女,上不得什麼檯面,不過有些姿色便與士舟關係不清不楚。”
&esp;&esp;樊捷偏頭沉思片刻,說:“傅丹……,可是原來工部郎中的傅家女?”
&esp;&esp;樊士元答:“正是。”
&esp;&esp;原工部郎中傅昌因冒犯聖威又在其職失職而被革職,男丁流放女眷充入樂坊司為奴。
&esp;&esp;樊捷說:“我聽說傅昌與其子在流放途中病死了。”
&esp;&esp;樊士元說:“是,訊息年時就傳回來了。”
&esp;&esp;樊捷沉默片刻,有些疲憊說:“此人殺了傅丹盜走賬本卻沒上交給大理寺,顯然有所圖謀,日後定然會找上樊家。”
&esp;&esp;樊士元憂心,說:“這個兒子知道,只是總難以心安,是人就會有慾望,此人若是求財那是再好不過,可若是求別的……樊家日後受制於人只怕不好過。”
&esp;&esp;樊捷又怎會不知這其中厲害,沉默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