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太心裡卻有些擔心。
待人全部落座後,小二拿過一張選單下意識地遞給了葉盼汣。
沒辦法,感覺葉家人的主要話事人就是這姑娘。
葉盼汣接過選單,一樣一樣念著,“蒸駝峰,烤鹿肉,扒熊掌,叫花雞,四喜餃…”
“娘,叫花雞是什麼雞啊,我想吃這個,還有四喜餃。”仍是葉桃花最先說話。
葉盼汣看向小二,“叫花雞,四喜餃各來一盤。”
葉老頭擺擺手,“閨女,烤鹿肉嚐嚐。”
葉大牛聽得面色都變了點。
這家酒樓這些菜,哎,他聽著是真不舒服。
他還沒見過鹿呢,就要先吃鹿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各自點了些,小二一一記下。
葉盼汣點點頭,站起身去跟他走了出去。
葉老太好奇,“閨女你幹嘛去?”
葉盼汣笑笑,“我去洗個手。”
葉老太這才放心,舒州太大太繁華,她有些緊張。
葉盼汣走出包間後,就去把賬結了,點了十二道菜,五種點心,加上茶水,一共是二十六兩三百文。
挺貴。
這一頓飯就吃了她近五天的收入。
來了舒州後,感覺自己賺錢還是得加快速度啊。
葉盼汣又回到包間。
葉老太憂心忡忡地問她,“閨女,剛那人是誰啊?不會還要報復吧?”
葉盼汣擺擺手,“娘,沒事,又不是我們做錯了,不管他,等會好好嚐嚐這些菜。”
小二敲了敲門,端著一盤菜走了進來,“客官,旁邊的客人送來了一份金齏玉鱠。”
葉盼汣問道,“可有說為何相贈?”
小二搖搖頭。
葉盼汣擺了擺手,“那便不必了。”
小二端著菜又出去了。
過了會又進來了,“客官,說是敬佩姑娘剛剛的不卑不亢。”
葉盼汣仍是搖頭,“不必了,不用再進來送了。”
舒州不比清水縣,只有楚冠最大。
權利關係錯綜複雜,她敢惹錢家,不過是拿捏著錢家知道她和楚冠關係好,不敢得罪。
但若是和別的錢家的仇人走得近,吃虧的只會是她。
葉家人外面的保護罩如今還很微薄,根本做不到和別人平等的合作。
合作與拿捏有時是一同來的。
不一會小二又敲門走進來了。
這次卻沒有端菜,一字一句地問道,“客官,敢問可是清水縣葉家,師弟問。”
葉盼汣挑挑眉,“是。”
這個師弟,只能是蘇閻的師弟。
總覺得白院首的前九個弟子不簡單,白院首也不簡單。
小二退了出去。
孫氏擰著眉,“這吃個飯還真是不消停,反而是菜還沒上呢。”
她餓了。
葉盼汣安慰她,“應該快了,我也餓了。”
幾個孩子都乖乖坐在凳子上了,說明是真有些累了。
葉老頭說道,“今年沒有年三十,二十九就是除夕了,今晚大家好好睡一晚,明天可要為過年趕緊準備了。”
葉二牛有氣無力地說道,“爹,吃飽了再說吧,不,明早爬起來再說吧。”
門被敲了敲推開了,一個青年男子身穿青黑長褥,腰間寬腰帶,並無配飾,看起來很低調樸素。
男子笑著向葉家人行禮,“久聞各位大名,今日終得一見。”
他視線不留痕跡地多看了幾眼葉盼汣。
葉盼汣站起身來回禮,“大人太客氣了,是我們葉家該多謝你的空宅。”
葉家人也都跟著站起來回禮。
原來這人正是宅子主人。
男子忙擺手,“大家快坐,我是明兒的七師兄,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氣不必客氣,大家介意我一起吃麼?”
孫氏愣了愣,“不介意不介意,你快坐。”
原來在舒州能住這樣的宅子,還是託了明兒的福?
她皺著眉,不對,明兒知道大家要來舒州,提都沒提過他這師兄。
她又看看葉盼汣,肯定是小妹和那大師兄的事。
恰好,這會菜終於擺了上來。
魚貫而入,不一會就將桌子擺得滿滿當當。
葉老頭笑著很和氣,“不知大人怎麼稱呼,客人最大,你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