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後,東邊有破曉的光漸漸露了頭。
矇矇亮的天色之中,原本好客來坐落的地面上,有揹著行囊的行人神色茫然的往四處去了。
從虞晚城中過去,四面八方都能走的通,可以去任意一個想去的地方。
且因為虞晚城城外的路多,很多人都會刻意來這裡繞上一圈,再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天邊的光揮灑在大地上時,好客來客棧已經完全消失了,而那些原本住店的客人,也紛紛在溫蘅符咒的力量下,遵循自己記憶中的路線離開了。
“主子夫人坐好了,屬下要趕車了。”
暗一揮舞著馬鞭,一路往虞晚城城中趕去。
溫蘅的馬車旁,還有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的行駛著。
童箐英坐在另一輛馬車中,聽見暗一對溫蘅的稱呼,猛的攥緊了手,將車簾挑了起來。
“箐英,怎麼了。”
方子期正在駕車,聽到聲音扭頭看了一眼。
童箐英神色一僵,:“沒什麼,我不過就是有些好奇,子期,你那兩位朋友,是成婚了麼?”
否則那下人怎麼會喚溫蘅為夫人?
她再喜歡陸霆宴,若他已經娶妻了,自己也不能當妾吧。
她身份那樣尊貴,怎麼能當妾,她父親母親絕對不會答應的。
“並未,只是定親了而已。”方子期說著,沒看到童箐英眼底浮現的笑意。
“雖說是定親了,可我哥此生都認定了嫂子,非她不可,若是有旁人生了什麼心思,只怕也是不行的。”
陸天逸的馬車就在後邊。
他掀開車簾,低低一笑,狀似在跟童箐英聊天。
似乎是覺得說的還不夠,陸天逸咂咂嘴,又道:“像我嫂子這樣的清冷美人,別說世 上不常見,就說她身懷絕技,一般人都比不得上,童小姐覺得呢,昨晚要是沒有我嫂子,你們可都要沒命了。”
所以,童箐英不僅不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心懷感激,反而是想搶對方的丈夫?
這得是有多不要臉啊。
不是說河西童家乃是大戶麼,怎麼府上教匯出來的女兒,都存了強盜的心思呢。
“這樣啊。”
陸天逸對溫蘅讚不絕口,童箐英越聽心情越不好,索性將車簾放下,坐在車廂中生悶氣。
她氣鼓鼓的,只要一想到陸霆宴跟溫蘅在前面的車廂中舉止親近,她就忍不住心中發酸。
那樣的男子,家世定然也不斐,先不提家世,光是那樣一張瀲灩容貌,就是世間罕見了。
“哎呦,我說你怎麼趕車的,你沒長眼睛啊撞到童小姐的馬車了。”
三兩馬車緩緩行駛著,進了虞晚城,交了出城文書,馬車繼續往城外行駛。
一口氣走了三十里,便到了下一個拐角了。
忽的,只見趕著陸天逸所坐馬車的侍衛不知怎麼的手抖了一下。
他們的馬車砰的一聲撞到了童箐英的馬車。
童箐英原本心情就不好,有些出神,車廂顛簸,她差點從車廂中飛出去。
“嘶。”
車廂被撞的偏移,童箐英死死的扣著車壁,倒吸了一口涼氣。
雖說她沒被撞飛出去,可是她的頭撞到了車壁上。
她疼的眼冒金星,想要發火,可卻又怕給方子期留下不好的印象,連帶著讓陸霆宴也認為她不是一個善解人意的人,硬生生的忍住了。
聽著那抽氣聲,陸天逸掀開車簾,沒等童箐英說話,訓斥著侍衛飛連。
飛連趕忙道歉,滿臉愧疚。
“對不起啊童小姐,我這侍衛沒怎麼出過門,沒有趕車的經驗,這才撞到了你的馬車,不過像童小姐這麼善解人意的美人,一定能寬宥我們的吧。”
陸天逸率先將高帽給童箐英戴上了。
童箐英只能僵著嗓子說沒事,心中慪的要死。
“唉,能碰到童小姐這樣的人,真是我們的榮幸啊,方子期,以後你跟童小姐成婚後,可是要好好對人家呀。”
陸天逸低嘆一聲,東拉西扯的,說的童箐英臉更黑了。
她可還沒答應跟方子期的婚事呢,但為了父親的計劃,回到臨安後,他們的婚事也會提上進城。
只是現在她不想讓陸霆宴誤會她跟方子期。
“父親母親曾說我年紀還小,要多留我兩年,所以婚嫁一事,也要看家中父母的意思。”
童箐英儘可能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