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君,你這是怎麼了。”
孫思藐的眼神不陌生,但孫夫人也能肯定這不是孫思藐會有的神情。
這樣的眼神,倒像是她已經過世的公公的眼神。
她公公是個秀才,不過這一輩也就只是個秀才,沒有考取功名,一輩子窮困潦倒,將所有的希望都加註在了孫思藐身上。
孫思藐從小便被孫父嚴加管教,在二十五歲之前,孫思藐沒有一刻手上是不抱著書本的。
孫父自己鬱郁不得志,所以就總想著在孫思藐身上找補,故而平日裡只要孫思藐不用功,孫父就會打他。
尤其是孫父喜歡喝酒,喝醉了還喜歡用藤條抽打孫思藐。
孫思藐在做官前,哦,不,是在孫父死之前日子都不好過。
直到五年前,孫父離世後,孫思藐的性子這才改善了一些。
孫夫人盯著孫思藐的眼神,總覺得他的身體裡住著的靈魂不是孫思藐,而是孫父。
孫父喜歡喝酒,兩日前孫思藐從床榻上起來,走到後院,開啟了一個酒罈子,一口氣將裡面的酒喝了大半。
廚房的人都嚇壞了,趕忙回稟她,她到的時候就看到孫思藐摸著脖子,一臉享受,嘴中嘰裡咕嚕的,神色詭異。
她當時身上就起了雞皮疙瘩,但又不敢多話,唯恐會惹怒孫思藐體內的東西,讓孫思藐沒了命。
“嘎咕咕。”
孫思藐盯著孫夫人,拉著她手臂的手越發的涼了。
他緩緩的說著話,好似是覺得孫夫人聽不懂,刻意放慢速度,但他說的話不是大夏朝的語言,哪怕放慢了,孫夫人也同樣聽不懂。
“請,請你再指點一下,我,我不懂你是什麼意思。”
孫夫人抖著身子,眼淚往下落。
沒錯了,這樣的眼神,真的是孫父回來了。
難道他死了之後,也不放過孫思藐麼。
他怎麼就陰魂不散呢。
“阿里裡嘎多!!”
孫思藐似怒了,一把拉著孫夫人的手,想將她往床榻上拖,嚇的孫夫人尖叫出聲,手臂狂摔。
她生的圓潤,孫思藐瘦小,這麼一甩,還真就讓她甩開了。
“救命,救命。”
孫夫人的魂都要沒了,連滾帶爬的喊救命。
兩個太醫也被眼前這一幕嚇了個半死,更恐怖的還在後頭。
只見被孫夫人甩開的孫思藐手腳抬起,宛若機械一般的動了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眼底一片血紅,死死的看向兩個太醫。
太醫狂咽口水,手腳發麻,他們想跑,可根本就跑不動啊。
從醫這麼多年,他們從來不信鬼神之說,如今可真是信了,畢竟親眼所見,孫思藐就是中邪了。
正常人,手腳彎曲成這詭異的樣子,怎麼可能沒事。
“救命啊,救命啊。”
孫夫人趴到柱子底下,被孫思藐嚇的高聲尖叫。
宮女跟太監衝進殿內,也被眼前這詭異的場景嚇了個半死。
他們想喊,可孫思藐的眼珠子動了動,她們根本喊不出聲音來。
整個大殿,涼風四起,吹的殿內的簾幕飄的很高。
趙祺瑞帶著溫蘅過來的時候,便看到了這樣的場景。
滿屋子的人嚇的臉都變形了,可趙祺瑞興奮啊,他扯了扯溫蘅的袖子,指著孫思藐:
“蘅姐,你看看,我說什麼來著,我就說孫大人他是鬼上身了吧,當時父親還讓我別亂說,怎麼樣,我有沒有進步。”
都這個時候了,趙祺瑞還能如此淡定,溫蘅真不知道該誇他,還是該說他心大。
她伸手,輕輕的在趙祺瑞腦門上彈了一下,身影飛快的移動到床榻前,從袖子中拿出一張明黃的符咒,燒了。
“拿一個乾淨的碗來。”
符咒燃燒的瞬間,孫思藐便直勾勾的躺在了床榻上。
溫蘅語氣凌厲,趙祺瑞左右看了看,沒找到碗,只找到了茶盅,將裡面的茶水倒出來,他將茶盅遞給了溫蘅。
“給他喝下。”燃燒的符咒灰燼掉在茶盅裡面,趙祺瑞親眼看見原本沒有一滴水的茶盅裡面多了水。
這好像是符水。
溫蘅吩咐著,趙祺瑞豎了豎大拇指,趕忙將符水給孫思邈灌下了。
“爾是何人,因而為難於他。”
符水喝下的瞬間,孫思藐也不抽搐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