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冉木然,說不出一句話,簡單檢查一番,母親並無大礙,只是剛才驚嚇過度。
順著母親的目光望去,孟冉發現不遠處躺著一個黑影有些熟悉,那黑影一動不動,後背上插著一把長刀,身下流淌著血水。
孟冉一看,差點驚得靈魂出竅,立馬將母親交給一個護衛,自己忙過去檢視,翻開那黑影一看,是一個家丁,這才舒了一口氣。
被殺的家丁滿臉血汙,身體冰涼,孟冉一看便知,這樣的傷定是為救母親捨去了生命,一股無名的煞氣衝上頭頂。
正在這時,角落裡突然一條影子飛起躍在空中,手裡一把長刀裹挾著勁風往頭頂斬落,速度之快令孟冉心涼了一大半。
情急之下已來不及用軍刺格擋,只得順勢往階梯上翻滾幾圈摔落地上,顯得十分狼狽,不過剛好躲過這雷霆一擊。
刀砍在石階上,那石頭直接裂開,刀鋒從孟冉身上撕裂一片衣角,普通人恐怕要嚇尿。
地上打滾的書生翻身爬起來,對方正要再次襲來,卻一時間怔住了,大喊了一聲:“我丟,孟冉,怎麼是你啊!”
竟然是金顯的聲音,原來是因天黑視線不好,差點鬧了個大大的烏龍,孟冉氣急敗壞罵道:
“傻小子,你看清楚點,怎好這樣上來就砍的,咦,不對啊,你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母親還讓我來救你,你這種狀態,我差點死在你的刀下!”
金顯咧嘴一笑道:“我一時沒看清,以為你是歹徒呢,喏,這幾個都是我殺的,娘,娘,你怎麼樣了!”
“別大喊大叫,暫時沒事!”兄弟倆走過來,見秦氏身子很虛,當即將她扶進柴房,秦氏見到兩個兒子,心終於放下來,悠悠說道:
“冉兒,不知老爺怎麼樣了?這麼些年他對我們母子也算真心,這次只怕難逃這一劫,,,”說著聲音開始哽咽起來。
十多年了,孟冉知道母親與金福感情還是很深的,此刻正擔心,想到此說道:
“孃親彆著急,孩兒這就去救金老爺,援兵很快就會來,都會過去的!”
“我跟孟冉一塊去!”
“冉兒,顯兒,你們千萬要小心,,,”
孟冉眼裡閃過一絲奪人心魄的殺意,對一名護衛說道:“照顧好我娘,我們去救人!”
那護衛頓了一頓答道:“我看還是公子在此照顧夫人,我等前去救人為好!”
“不必了,還是我去吧,我娘就拜託了!我們走!”說完帶上金顯尋聲而去。
入夜已久,天空中淅淅瀝瀝的飄灑著雨滴,雨勢已不算大,可金府中四處瀰漫著松油火把散發的味道,劫匪數量不詳,到處是喊殺聲。
轉入後院,孟冉就看見匪徒成群,見人就圍毆,沒人時就進入各個房間掠奪財物。
正殿後的花園裡火把齊明,一群家丁圍成圈,圈子中央,
金福一手將黎氏攔在懷中,一手持長刀,金寶依偎在身後,髮絲散亂,面色慘白,手腳上有刀傷,眼裡露出異常驚恐的神色。
三十多名匪徒正與家丁對峙,不時有人出刀劈砍,發出刺耳的金鐵交鳴。家丁們人數較少,不時有人中刀慘呼倒地,鬼魅般淒厲。
孟冉躲在轉角處看得真切,突然間有人從暗處衝出來拉住他的手,將他嚇得不輕,正要用軍刺對付對方,發現竟是管家老蔡,
老蔡肩膀上中刀,半邊身子被染紅,正要說話,被孟冉止住,低聲說道:“別出聲,,,”
孟冉靈機一動,陡然間想起煤石,側邊的廂房裡也放置了一堆,既然匪徒是為財而來,那就好辦了!
孟冉讓老蔡去打一桶水來,低聲交代了幾句話,老蔡是黎氏的心腹,平日裡看不起這位外來公子,
當此萬急時刻卻也顧不得這些,目光呆滯的點點頭,消失在雨夜裡。
孟冉自己卻拉上金顯從正殿搬來一口大木箱子,然後讓金顯衝進花園高聲呼喊道:
“爹爹別急,縣衙的援兵馬上就到,孩兒一定會守住這些財寶,絕不會落到賊人手裡。”
說完竟是將那箱子往堆了煤石的廂房裡搬。
果然,一個領頭的賊人發現了他們,長刀一揮,高聲喊道:
“給我上,誰先搶到就是大功一件!”
那圍著金福的匪徒們呼啦一聲,全部跟了上去,一窩蜂的衝進廂房。
那領頭的漢子眼看就要趕上那拖著箱子的黑亮少年,對方卻丟下箱子,突然回頭劈砍了一刀,
逼得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