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率先大喊投降,將手裡的長刀丟在地上,整個人跪倒在地。
這樣的人果然獲得優待,對方的利器直接避開這類人,向猶自抵抗的同伴發起猛烈攻擊。
丁亮臉色紫黑,已經連續三次開啟缺口,格殺十多名黑甲,卻還是沒有衝出重圍,
身上中了兩槍一刀,渾身已染成血人,眼見身邊的同伴或英勇倒下,或放下屠刀。
漸漸地,丁亮腳步越來越沉重,呼吸也十分急促,佈滿血絲的眼睛失去光彩。
他的思想很簡單,就是殺敵,至於為何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背後有著怎樣的謀劃,他從來不想去顧及,他認為那是穆長春和朱懷智要考慮的問題。
直到險險避過一道刀光,刀鋒貼著頭皮將他的長髮斬落一地的時候,
丁亮才發現,原本美好的未來即將成為再也不來。
人生的意義是什麼,或許死亡是最終的意義,他,終於可以去到天國,與無數個夢裡伸手呼喚他的家人團聚。
他披頭散髮,將長刀橫於肩上,瀟灑的拉動沉重的刀柄,能感覺到脖頸被切開的快+感,鮮血掙脫身體束縛,盡情的噴灑而出,,,
丁亮和兩百名叛匪倒在刺史府院中後,正堂的大門被開啟,
有兵丁清理這堆積成山的屍體,也有衙役將跪倒在地上但仍然活著的叛賊綁到牆角集中。
蘇禮和黎統勳於正堂相對而坐,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只呆呆看著滿園的血水。
半晌後,蘇禮目光轉動,淡淡的擠出幾個字:“世勳此番全力助我成事,倒是教本官未曾預料,也萬分感佩!”
“大人言重了,你我雖然立場不同,但此時目標還是一致的,經此一戰,大人名聲大振,又造福堯州百姓,下官沒有不幫之理!”
黎統勳面無表情,隨意對答著。
“世勳是個明白人,知道皇上和天后都不想這股盜匪再為禍大淮,只是本官有個疑問!”
“大人請講!”
“此事了卻後,世勳是想參我,,,還是想為我慶功?”
蘇禮嘴角微微帶起一絲笑意。
“功是功,但參還是要參上一本的,大人見微知著,當能體諒得了下官的難處!”
黎統勳嘴角也浮起一絲詭異的笑意。
“世勳是個敞亮之人,不過總得將這一局先下完再說不是,說說看,這股叛賊清除後當如何?”
“待水患退去後,當安撫災民,令其歸鄉,
重新核發田畝,恢復生產,向朝廷上奏免徵三年賦稅,鼓勵農桑,
再開恩科,興學重教,如此堯州方可穩定發展!
太平之世,重在吏治,還當懲治貪腐,弘揚正氣,根除積弊,則堯州大治,可不負朝廷和堯州百姓!”
蘇禮聽後,黎統勳短短几句話,字字切中要害,不禁嘆息道:
“世勳雖然要參本官,本官卻還是要為你請功,待我回京,也會保舉你做這堯州刺史!”
“大人海量,令人拜服,只是,,,
若非朝局複雜,世勳與大人定會是刎頸之交!”
黎統勳忍住一些話,表情中透出一絲落寞。
蘇禮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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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條街巷的搜尋與清繳逐漸接近尾聲,四方客棧早已被漳河軍橫掃一遍,李掌櫃等人全部被五花大綁下了大獄。
李府的宅院歷經一場大火,燒得破落不堪,到得葉長亭帶人冒著熱浪入院搜尋那匪首的蹤跡時,
現場只有另外五個被燒焦的殘肢,憑葉長亭多年的捕頭經驗,自然能分辨得出,
可並沒有發現穆長春的屍體,這個情況令葉長亭驚出一身冷汗。
最後在李府後牆邊發現一個被煙燻黑的洞口,仔細檢視下,那厚重的院牆竟被人硬生生撞出一個大洞,
葉長亭顧不得其他,帶上幾名捕快沿街巷搜尋而去。
濟城北門外二十里一道山丘下,趙大順和阿奴赤帶領五千人馬正要分道揚鑣,
一人轉道去往西門,一人繼續向北門靠近,做著進城或者攻城的準備工作。
就在這時,一個黑點從遠處快速向他們移動而來,到得近了,發現是一精幹的男子。
那男子一身夜行衣,腰間掛著長刀,身上佈滿鮮血,不過不像是自己的,應該是別人的血跡濺到身上,被衛兵擋在山丘前。
經過查驗男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