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春將短刀悄無聲息的遞到孟冉脖頸上時,鮮紅的血變成一條細線滴到地上,脖頸上傳來一陣冰涼。
除了一絲切割皮肉的疼痛並沒有立刻喪失意識,不過那種絕望、空洞、腦中一片空白的感覺卻很濃重。
“要是你敢大聲喊叫,我保證割斷你的喉嚨,
然後你會無法呼吸,全身抽搐,
血會慢慢流乾,意識會慢慢消失,你說不出一句話,甚至哼都沒有力氣,
當然也會十分疼,心會疼,手腳也會疼,大概你忍受不住那種疼痛,
到時候神仙也救不了你,我還會殺光所有與你有關係的人,你可聽清楚了?”
穆長春一臉平靜的描述著刀子割肉的感覺,彷彿他自己親身經歷一般。
孟冉慢慢點點頭,表示答應下來,滿臉驚恐萬狀,面如土色,兀自瑟瑟發抖。
這種狀態是真假參半,以孟冉的定力不至如此,但此時不得不裝著一些,如果面對這種情況還很坦然,那就有些出人意料了。
穆長春慢慢將短刀從他脖頸上放下來,在一身髒汙的短衫上擦拭著刀上的血跡。
用寒霜般目光盯著孟冉慢慢說道:“放心吧,你還死不了,只要你聽話,我不會殺你,現在給我們弄點吃的,不過不準離開我的視線,快去!”
孟冉伸手摸摸發涼的脖頸,將血跡簡單擦拭一番,從一個包袱中拿出兩個饅頭和一塊肉乾放在桌上。
顫抖著說:“英雄說的是,殺了我一條賤命對你們也沒什麼好處,
剛才官兵還過來搜查,最近幾天你們大概也出不了城,倒是那位英雄傷勢嚴重,恐怕要趕快處理一番,否則性命難保。”
“你到心大得很,自己都小命不保還擔心別人,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
“剛才官兵拿來畫像看過,那畫整得還行,挺像。”孟冉答道。
穆長春眉頭一皺,“滋啦”撕下一塊肉乾咀嚼,轉而笑著問道:
“剛才有個同伴出了院子,他去了哪裡?再有就是你打算溜出去報官還是在這裡等著他們再回來搜查?”
孟冉心頭翻江倒海,這傢伙是什麼時候進的院子,金顯走之前麼?根本無法分辨清楚。
孟冉抱拳答道:“那是我弟弟,他不住在這裡,獨自回家去了。
英雄有所不知,官府那些人向來欺善怕惡,只會欺負我們老百姓,
我雖然只是一介小民,但是也敬重兩位英雄一般的俠客,怎麼會跟官府沆瀣一氣。”
“看你長得木訥,卻還是聰明人,你明白就好,我這位兄弟傷勢很重,恐怕要在此叨擾幾日,就勞煩小兄弟幫忙,事後定當重謝。”
穆長春聽得孟冉的話有道理,剛才藏在深井裡,聽到官兵過來搜查過,只是具體聽不到說的什麼,如若此時驟然殺了他,反倒留下蹤跡。
孟冉卻有些無語,長得木訥麼,老子如此風流倜儻的美少年,怎麼就木訥了。
孟冉剛才的話雖說出口,心裡卻直打鼓,知道這些匪人做派,一言不合可能就會惹上殺身之禍,他可不想這樣無端喪生。
連忙說道:“江湖救急,人之常情,英雄不用客氣,待我幫這位兄弟處理一下傷口。”
說著生火燒水,從鍋蓋上取了些蒸餾水,又從櫃子裡拿出一壺烈酒,用開水燙了棉布毛巾。
將椅子上那灰衣漢子扶到床上躺下,解開衣衫一看,立刻露出驚詫之色。
那丁亮左胸上、大腿上、頭上、背上均有幾處刀傷,左胸上那一道傷口有些深,皮肉外翻,血跡已凝固,看起來十分震撼。
穆長春見孟冉動作嫻熟,正要清洗傷口,連忙起來幫忙。
孟冉一邊回味著前世急救的步驟,一邊用毛巾沾了蒸餾水清洗傷口,清洗好後,低聲叮囑道:“英雄且忍一忍,會有些疼。”
說著將烈酒往傷口上倒,那丁亮饒是鐵漢也疼得咬牙切齒,額頭上大汗淋漓。
處理完傷口,孟冉將穆長春遞過來的金瘡藥粉敷上,再將一件白色內衫剪成布條,幫他包紮好,再熬些粥服侍他喝下。
弄完這些,又替穆長春包紮了身上幾處皮外傷,全部安頓下後,已經夜深。
畢竟孟冉幫他們處理了傷口,互相報了姓氏,簡單閒聊了幾句家常,穆長春便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孟冉為表誠意,也不敢走開,在房間裡生了一盆火,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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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