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等冤枉,我等與高荃都是生意上的往來,之前並不知道這傢伙竟然是北晉王府的餘孽啊,大人明鑑!”
“小的也不是高家的親屬,只是鄰里而已啊,,,”
“小的只是高府招進來的家丁,之前並不知道他的底細,小的冤枉啊,,,”
在場的各類人都想急著與高家撇清關係,紛紛大聲呼喊,有的已經嚇得跪倒在地!
“哈哈哈,,,”突然間那一身喜服的新郎官大聲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中氣十足,蓋過了人群的嘈雜,全場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集中在這剛完婚的少年郎身上。
“你們這些個不要臉的東西,平日裡爹爹待你們不薄,
他老人家為人向來謙恭禮讓,尊重鄰里,樂善好施,
生意上向來講究誠信,也沒少給你們好處,如今稍有風吹草動,都想與高府撇清干係,真是世道人心,讓人不寒而慄!”
“如今宋大人莫不是要憑這人一張嘴說個故事,就要定我高家的罪名麼?
這樣的故事誰都會編,本公子編的那西天取經的故事想必大家都看過,可那畢竟是故事而已!”
孟冉思來想去,這件事既然能在這個時候抬出來說,多半是真的,
但也有漏洞,只要宋興找不到實質性的證據就不能定下這個天大的罪名,若是真有後手,那隻能自認倒黴。
若盈盈出事,自己絕不會不管,與高家站在一起,是孟冉不假思索就決定的事。
故而一口一個“爹爹”稱呼高荃,話語中也自稱“我們高家”。
孟冉的話語令高荃十分感動,也立刻嗅到他話語中暗含的意思,當下平復了一番驚駭的心情,上前說道:
“啟稟大人,小民並不認識這個人,他口口聲聲指認草民和小女就是什麼王府後人,小人冤枉,請大人明察!”
宋興聽到這裡,眼神裡閃過一絲狠厲的寒光,厲聲喝道:
“大膽反賊,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如今有故人出來指認你,你卻百般狡辯,本官現在就問你,你可曾認識安康王高恆?”
高荃淡淡的答道:“草民若識得此等大人物,豈會是如今這幅光景!”
宋興繼續問道:“那本官再問你,你可曾識得叛賊穆長春?”
“穆什麼春是何許人,草民從未聽說過!就連剛才大人說的高四喜草民也從未知道,草民冤枉!”
高荃繼續回答著縣令大人的問話,今日宋興一身鶴紋官服在身,有權隨時隨地審訊疑犯,可這高荃果然咬死不認罪,今日之事豈能放過他。
宋興臉上閃過一絲輕蔑的笑意,剛好被一旁的孟冉捕捉到這個細節。
又仔細聽了雙方剛才的對答,憑藉敏銳的洞察力,孟冉內心立刻升起一陣不好的預感,只是一時想不透整件事的脈絡。
果然,怕什麼來什麼,宋興“哈哈哈”大笑道:
“好個奸猾的賊人,眾人都聽到了,此人說不認識安康王高恆,也不曾識得前些日子叛亂的賊子穆長春,那好,來人,給我搜!”
一隊隊官兵彷彿事先排練過一般,迅速消失在高府的各個角落裡,場上剩下的人面面相覷,都在等待搜查的結果。
就在官兵開始想要搜查高府的時候,高荃的內心猛的刺痛了一下,
整個人氣血衝頂,身體搖搖晃晃,差點當場暈倒。
孟冉和高盈盈異口同聲的喊了一句:“爹爹”,然後雙雙將他攙扶著,這才沒有倒下。
高荃稍微緩過神來後,一道銳利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尋,
最後落在了酒肆掌櫃廖金生身上,廖金生與高荃目光相對,卻彷彿觸電一般,默默的低下了頭。
宋興、黎氏、王麻子一干人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一家人,一旁的秦氏也不自然的走過來,抓緊兒子孟冉的胳膊,臉色鐵青,不知說什麼好。
那個天真的花小柒眼神還是一如往常般的空洞,臉上不帶一絲表情,只站在秦氏身邊,儘量靠近她心目中的大哥哥孟冉。
孟冉發現了高荃的目光,順著目光看見那個散落在人群之中那個二十歲上下,國字臉的男子廖金生身上。
發現高荃與此人的目光後,孟冉的心涼了半截,自己從未光明正大的來過高府,
對高家的事知之甚少,根據剛才岳丈高荃的眼神分析,
問題最後會出在這個人身上,這其中有什麼關聯,具體是何種情形卻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