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氣一般,無力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塊肌肉、每一根骨頭都在痛苦地叫囂著、抗議著。林羽極其費力地抬起手,那隻手顫抖得厲害,彷彿那已經不是屬於自己的手,完全不受控制。每一次輕微的動作,都牽扯著身上無數道傷口,帶來一陣鑽心刺骨的疼痛。他的手指已經僵硬得如同冰凍的枯枝,每動一下都像是有千萬根針同時狠狠地扎入,可他還是咬著牙努力地抬起手,想要抹去那阻礙視線的汙濁不堪的血水與汗水的混合物。
“我們得趕緊處理傷口,不然還沒找到出路就先撐不住了。”林羽聲音虛弱至極地說道。他的聲音沙啞到幾乎不成調,氣若游絲,彷彿下一秒那微弱的氣息就會徹底斷掉。但那有氣無力的話語中,卻依然頑強地透著一股不肯屈服的堅定。他的喉嚨乾渴得彷彿要燃燒起來,每說出一個字都像是在無情地撕裂自己脆弱的聲帶。
墨塵拼盡全力掙扎著坐起來,這看似簡單的動作對他來說卻猶如攀登一座高聳入雲、陡峭險峻的高山般艱難無比。他的身體每一塊肌肉都在激烈地抗議,每一根骨頭都在痛苦地呻吟。當他從揹包裡翻出一些草藥和布條時,他的手也在不停地顫抖著,彷彿那揹包有千鈞之重,讓他難以承受。“幸好之前準備了一些應急的東西。”他咬著牙艱難地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慶幸,也帶著難以掩飾的痛苦。他的牙齒緊緊咬著下唇,已經咬出了深深的血印,那血印彷彿是他痛苦的勳章。
墨塵先艱難地走到林羽身邊,看著林羽身上那些深可見骨、猙獰恐怖的傷口,他的心猛地一抽,眼眶瞬間溼潤,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那些傷口就像是惡魔留下的邪惡印記,翻開的皮肉觸目驚心,鮮血還在不停地汩汩往外滲。墨塵小心翼翼地給林羽身上最深的傷口敷上草藥,那草藥的清涼感剛一接觸傷口,林羽就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身體不由自主地瞬間緊繃起來。墨塵的動作儘量輕柔,彷彿在對待一件世間罕有的稀世珍寶,可每一次的觸碰還是讓林羽的身體微微顫抖。他用布條一圈圈地仔細包紮著,額頭上的汗珠不斷地滾落下來,滴在林羽的傷口旁,與血水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片令人揪心的血汙。每纏繞一圈布條,墨塵的手都會停頓一下,似乎在猶豫是否會弄疼林羽,那短暫的停頓中充滿了關切與擔憂。
白衣女子無力地靠在牆邊,眼神有些迷離恍惚,彷彿她的靈魂已經遊離出了自己的身體,飄蕩在未知的虛空之中。她的意識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努力想要保持清醒,卻感覺自己在黑暗的邊緣不斷徘徊,隨時都有可能徹底墜入無盡的黑暗。她的傷口還在不停地滲血,那殷紅的血液緩緩地流淌,染紅了她身下的地面,形成了一小片觸目驚心的血泊。她的嘴唇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血色,蒼白得如同冬日裡冰冷的雪花,整個人看上去無比虛弱,彷彿一陣微風就能將她輕易地吹倒。
包紮好傷口後,三人靜靜地坐著,默默地享受著這短暫而珍貴的平靜。周圍的空氣瀰漫著血腥和草藥的混合氣味,那味道濃烈而刺鼻,令人作嘔,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安靜得只能聽到他們沉重的呼吸聲,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破舊的風箱在艱難地拉動,粗重而艱難。他們的呼吸聲在這狹窄逼仄的空間裡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首充滿痛苦與疲憊的悲愴交響曲。
“不知道前面還有什麼在等著我們。”白衣女子輕聲說道。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深深的疲憊和無盡的憂慮,那聲音輕飄飄的,彷彿一陣微風就能將其輕易吹散。她的眼神望向那黑暗深邃、彷彿沒有盡頭的通道,目光彷彿想要穿透那無盡的黑暗,卻又被黑暗無情地吞噬。她的眼神中帶著對未知的深深恐懼,也帶著一絲對生存的微弱渴望。
林羽望著前方黑暗的通道,眼神堅定而執著。儘管他的身體已經千瘡百孔、傷痕累累,可他的目光中依然燃燒著不屈的熊熊火焰。“不管是什麼,我們剛剛戰勝了那麼強大的怪物,還有什麼能阻擋我們?”他的話語雖然堅定有力,但聲音中的虛弱還是無法掩飾。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他全身僅存的力氣,說完後便是一陣急促的喘息。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彷彿一個破舊的風箱在拼命工作。
墨塵點點頭,他的動作因為傷痛而顯得有些僵硬笨拙。“對,只要我們團結一心,一定能走出去。”他的目光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微弱火花,那火花在他疲憊不堪的眼中閃爍,彷彿讓他暫時忘記了身上的傷痛。可那微微顫抖的嘴唇和緊攥的拳頭,卻出賣了他內心的恐懼和不安。他的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發白,關節處隱隱傳來疼痛,那疼痛如電流一般傳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