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體積非常大,核爆能量造成的影響微乎其微。
其次,空腔內的原生環境只是相對整個木星大氣層要好一些。但空腔內本身的輻射量就遠高於核爆造成的影響。因此,我認為3億噸級別的核爆,對木星文明和環境都不會造成什麼影響。”
參會的人們或是在低頭記錄,或是默默地看著各自眼前的投影資料,也有人壓根就什麼都沒做,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動不動。
肖山停頓了片刻,反問了一句:
“至於對我們造成的影響,我想您指的應該是,我們的行動會不會激怒可能存在的蜉蝣文明,是吧?”
秘書長瓊斯在和幾位決策機構元首和代表交換了眼神之後,鄭重地回應道:
“是的!”
對這個問題,肖山早有準備:
“我認為這個擔心是多餘的,因為我們已經處於毀滅的邊緣了。不是嗎?”
不知是因為回答的內容讓參會的政要們不太滿意,還是肖山略顯有些傲慢的態度,肅穆的會場上出現了輕微的嘈雜。
歐盟主席在經過秘書長的同意之後,帶著幾分不悅的情緒發問:
“那如果您的行動導致我們原有的自救時間也被壓縮呢?”
肖山輕輕抿了抿嘴唇,原本嚴肅的坐姿放鬆了幾分:
“如果自救能夠成功的話,您的提問的確值得深思。但我們現在很明顯還沒有找到有效的自救方法,剩下的時間實際上是無效時間。”
咄咄逼人的回應引起了多位代表的反感,但肖山似乎根本不在乎。
“請大家安靜!”
在秘書長的要求下,會場又恢復了平靜,她繼續提問道:
“第二個問題是,您決定採取投放核彈這種極端手段的理由,或者說是動機是什麼?”
肖山微微調整坐姿,嚴肅地回答道:
“過去的十年裡,我們始終未能和蜉蝣文明建立聯絡。其中一個比較可信的猜測是,由於生物學特徵上的巨大差異,我們的所有行動都在ta們的接收盲區裡。這相當於,各位肚子裡的益生菌群無論怎麼用它們的語言大喊大叫,我們都聽不到。
但如果益生菌群讓我們肚子疼了,人就會知道問題的所在。現在我們已經證實,94年的木星撞擊事件中,彗星還未達到洛希剛體極限就因為外力解體了。彗星整體撞擊和碎成小塊依次撞擊,對木星大氣和雲底空腔造成的影響是完全不同的。
這至少可以說明,蜉蝣文明對能量釋放是敏感的。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透過讓ta們‘肚子疼’從而注意到我們。如果我們連引起這個所謂造物主的注意力都做不到,就更談不上下一步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包圍著會場裡的每一個人。
“就算最終仍然無法避免毀滅的命運,至少讓我們知道為什麼要毀滅我們。這可能是南天門計劃,甚至是整個人類,當前能做的最有意義的事情了。”
肖山低沉著嗓音做出的補充,更是把會場的氣氛推向了冰點。各國元首和政要都面如死灰,看著身前投影畫面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死刑判決書。
如半夜墳地一般的冷清氣氛持續了幾分鐘之後,秘書長瓊斯站起了身來。在和安理會核心機構的元首和代表低聲交換了意見之後,她回到自己的席前說道:
“那麼,我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