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為什麼把傷員抬到門口?!”
一名虛弱的婦女猶如迴光返照般,猛然衝上前將兩個正在搬運的壯碩男人推倒。
她護住受傷的姐姐,朝黑壯男人撕心裂肺地喊道,“我姐姐還沒死呢,你們沒看到她的眼睛在動嗎?!為什麼要把她抬走?!你們這是殺人,殺人知道嗎?!”
破音的嘶吼引來不少人圍觀。
眾人聽到婦女的嘶喊,又看到黑壯的蘇修文幾人搬運傷員,很快就明白怎麼回事,臉色不由變得難看。
受低溫影響,大家或多或少有點咳嗽,發燒等症狀。
若受傷或是生病的人員,都要被當成屍體抬走,自生自滅的話,他們遲早也會成為下一個。
“你們是不是想將大家趕盡殺絕,然後獨吞剩餘的食物?”
蕭皓聲音沙啞,充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漢堡店方向。
這兩天,他跟同學們沒有食物,一直靠喝煮開的雪水維持生命體徵,身體早就變得虛弱無力,小團體也因食物的問題產生矛盾,且越來越激烈,他們急需一些食物緩和關係,或是轉移矛盾。
而眼下,謝忠黍幾個手下犯眾怒,正是轉移矛盾的契機。
“趕盡殺絕?”
聞言,謝忠黍臉上帶著平靜的笑意,不慌不忙走出漢堡店。
他環顧著眾人,臉上露出一絲不屑和嘲諷。
“你們是真傻還是假傻?”
不等眾人出聲反駁,他就指著不遠處的幾具屍體。
“這些屍體靠近火堆,它們的傷口沒有被低溫凍結,正在不斷惡化腐爛,不把它們抬出去,萬一留在大廳鬧出瘟疫,鬧出傳染病怎麼辦?”
“怎麼辦?!”
黑壯的蘇修文不明白大哥想表達啥。
可他不需要明白。
無理由贊同大哥的話,支援大哥的觀點。
這才是一名合格小弟的自我修養。
高聲附和。
“咱們這裡可沒有醫生,真鬧出瘟疫,傳染病,你們誰也逃不掉!”
“到時候死的人,可就不止是躺在地面的那幾個了!”
“對!”
“謝哥跟黑哥說的好。”
“他們既沒有參加搬運快遞包裹的行動,又不搬運燃料,我們免費給他們提供兩天的食物,提供火盆,難道還不算仁至義盡?還要浪費寶貴的食物,撫養他們?”
“你們覺得合適嗎?!”
“哪怕沒有瘟疫,這些人也已經失去勞動能力,沒有勞動力的男人就是累贅,寄生蟲!”
“......”
幾名小弟反應稍慢。
可聽到蘇修文的附和,紛紛跟著話題扯,怎麼嚴重怎麼說。
反正周圍的倖存者被餓得頭昏眼花,大腦沒有基本的判斷能力,還不是別人說啥是啥。
“不錯。”
謝忠黍看著幾個小弟,滿意地點點頭。
這些傢伙有時候不聽話,眼力勁跟口才倒是不錯。
一下就把他想說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的話,全說出來了。
“你們本來就沒有給傷員分食物!”
先前說話的婦女大聲反駁。
她的模樣頗有韻味,被謝忠黍的一個小弟盯上。
兩人私下有交易,時不時地摸摸手,摸摸臉,女人就能多獲得一點食物,精神狀態比其餘人略好,還能思考一些簡單的邏輯問題。
“他們沒有搬運包裹,憑什麼分食物?”
謝忠黍嗤笑一聲。
他是好人嗎?
顯然不是。
謝忠黍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給那些傷員分食物。
傷員沒有食物,他們的同伴跟家屬就不得不節衣縮食,省出一部分口糧救濟傷員。
如此一來,傷員的同伴,家屬等人,便會因缺少食物逐漸變得虛弱,多病;短短兩天,大廳九十多號人就有超過半數人生病,剩下沒有生病的人,精神也好不到哪去。
這些人,已經構不成威脅了。
“不把他們抬走,他們的食物誰負責?”
“大家不是好奇今天為什麼沒有發食物嗎?”
“實不相瞞。”
話語停頓,謝忠黍看著反抗情緒最為激烈的幾人,道出他們最不想面對的事情。
“上次搬回來的食物只剩下一點。”
“別說是照顧傷員,在場的各位自今日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