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海潮聲在夜色中起伏,宛如無數失落靈魂的啜泣。王靜、林婉和蕭遠三人剛從一場艱苦的山地突襲歸來,身體尚未痊癒,卻接到李教授傳來更緊急的警報:在沿海一個久廢棄的漁村附近,最近頻頻出現古怪的幻象和莫名失蹤事件,極可能是那個組織的又一次陰影聚合點。
夜晚時分,三人搭乘研究所的越野車,趕往漁村方向。連續多日奔波讓王靜和蕭遠臉上顯出疲態,但他們眼中仍透出一股堅毅。林婉一邊擦拭隨身符紙,一邊在心中背誦咒文,暗自儲備靈力。她想起在幽谷囚室和深山地底的種種兇險,不禁有些心悸,但更明白如今的局面遠比過去更嚴峻,耽誤片刻,或許又會有人受害。
車子馳過溼漉漉的海岸公路,濛濛霧氣在車燈裡化作無數流動的白絲。蕭遠看了看導航儀,指向前方一片荒涼的堤壩,“再過去十多公里,就是那個漁村了。可看這樣子,似乎早已人煙稀少。”
林婉抬眼望去,海面漆黑一片,偶爾浪潮撲來拍打堤岸,濺起幽白浪花。這裡的環境彷彿被遺棄多時,僅有零星破敗的小屋在路邊或遠處礁石邊若隱若現,讓人從內心感到寒意。王靜彷彿又聞到那股熟悉的腐朽與陰冷味道,暗暗握緊刀柄:“能量波動愈發濃郁了,看來對方已潛伏在此進行什麼可怕的試驗。”
終於抵達漁村邊緣時,視野盡頭只見到模糊的房舍和傾倒的漁船殘骸。三人下車,腳踩在潮溼的沙地上,能感到一股來自大海的鹹澀氣息,也能感到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怨力。林婉取出符紙測試,符紙瞬間變得冰涼,令她心驚:“看樣子村裡確實聚集了不少靈魂或陰影活動。”
王靜率先舉燈潛入廢棄的房屋巷道,蕭遠和林婉一左一右跟進。一路走過,周遭破落景象越發觸目:許多房屋門窗破碎,裡頭傢俱腐爛發黴,地面散落著舊衣物與生活用品,彷彿主人一夜之間倉皇逃離,再也未歸。偶爾風吹過窄巷,帶著詭異的嗚咽聲,讓人感覺彷彿有無形的眼睛在暗處注視。
穿行到漁村中心,三人看到一座上了鎖的破舊教堂式建築,尖頂已塌,牆面斑駁,周遭似有大片靈力波動。林婉觀察片刻,推斷這裡是敵人的臨時據點或儀式中心。蕭遠試著用力拉拽鐵鎖,發現鎖具是新換的。王靜輕嘆,“他們真是什麼地方都敢用來做實驗。”
林婉迅速拔出幾張破解鎖具的符紙貼在鎖頭上,口中默唸咒語,符紙上閃出微光,與鎖具碰撞出“嗞嗞”電流聲。幾秒後,鎖頭無聲斷裂,教堂大門向內敞開,一股極其陰冷的氣息從裡頭湧來,讓人心底發寒。
教堂內昏暗潮溼,大廳裡只有幾盞暗淡燈光,隱約照出那些翻倒的長凳和破損的祭壇。可是更吸引三人目光的,是在祭壇四周搭建的金屬支架和符文列陣,宛如某種融合古老術法與現代科技的怪誕產物。最讓人背脊發涼的,是支架周圍每隔數米就掛著一盞沉重的鐵籠,籠中影影綽綽似乎關著人或靈魂實體,不斷散發出痛苦與哀嚎的氣息。
王靜一見這場景便怒從心起,“他們竟在此囚禁那麼多靈魂或活人做試驗!太殘忍了!”
蕭遠緊握刀柄就要上前破壞,林婉連忙示意先偵查周圍是否有埋伏,自己則喚出幾張偵測符朝大廳各角飛去,藉此探查暗處動靜。不出片刻,一聲冷笑自教堂深處傳來:“真是陰魂不散啊,每摧毀我們一個分支,你們就來找下一個。看來得讓你們永遠留在這兒,才能讓大業繼續。”
三人警惕後退幾步,循聲望去,只見祭壇後方走出兩名身穿暗紫長袍的男女,面容陰沉,額頭印著類似邪教圖騰的花紋。他們眼裡閃著貪婪與冷酷,並不畏懼三人的來犯。
“你們才是一群喪心病狂之徒,敢這般肆意折磨無辜!”蕭遠怒喝,舉刀指向對方。
那女子斜睨一眼,“無辜?若能為彼岸之境獻祭,那便是他們的榮幸。你等外來者又豈能懂靈魂昇華的至理。”
林婉冷嗤,“借靈魂實驗為私慾開路,本就是邪門外道,還妄稱昇華?太可笑。”
對方男子獰笑,“笑吧,你們很快會明白自己何等渺小。這座‘亡靈浮屠’已完成大半,一旦正式啟動,便能吞噬十里範圍內靈魂,助我們打通更高維度通路。”
王靜聽到“亡靈浮屠”,心裡更是一陣寒意:原來他們正嘗試將靈魂與符文祭壇結成一座“浮屠”,由下往上不斷吞噬與凝鍊,形成某種極端武器或法陣。她手心冒汗,拔刀於胸前,眼神毫不退讓,“做夢去吧,我們此來就是要毀掉這個邪惡裝置!”
話音甫落,那對男女已揚手打出無數條怨影鎖鏈,直襲三人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