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維維宛若不認識一般看著許松,她沒想到,一向對她言聽計從的丈夫,會這樣忤逆她。
從未在妻子面前支稜過的許松不自覺的縮了縮脖了,隨之,又挺直了背脊:“這些年,全家都圍著你轉,不是認可你的做法,是不想家宅不寧。”
張維維就笑了:“行,你別後悔就行。”
許媽媽嚇得上前一把抱住她:“維維,不鬧,咱不鬧,好不好?你要是實在氣不過人,你打媽一巴掌,媽絕對不還手,行不行?”
“媽!”許松脖子上的青筋漲的膨起,“兒子寧可去坐牢,也不想讓全家再過這種窩囊又憋屈的日子!”
他赤紅著眼睛看向許果,“果子,媽偏心我是她不對,可她是不敢不偏心,哥今天就告訴你,為什麼全家都這麼讓著張維維......”
“不要!”許媽媽目眥欲裂,“許果,算媽求求你,別再鬧了行不行?就當媽的錯,媽不該生了你又不愛你。
以後,你願意認我這個媽就認,不願意認就不認,這個家你願意回就回,不願意回就不回。
你和你爸怎麼著我不管,我的生老病死,都與你無關,我不需要你為我盡一分責任,行嗎?”
“行。”許果機械的牽起兒子和女兒的手,眼淚,卻仍是不受控的傾瀉而下,哪怕再心涼,也沒有想到會走到這一步.......
路上,兩小隻一直緊緊牽著媽媽的手,眸色中滿是擔憂。
吸吸鼻子,把眼底的淚意深深壓下去,許果的聲音染上一絲沙啞:“默默,微微,以後,媽媽只有你們了。”
“媽媽,我和妹妹會一直陪著你。”微一頓,知默小朋友又道,“也許,那個唐叔叔也會一直陪著你。”
“但願吧。”許果突然就有些悲觀,自己的親生媽媽都這樣對待自己,別人呢?真的可以相信嗎?
回到家,讓雙胞胎自由安排,許果就把自己關到了屋子裡。
“哥哥,怎麼辦?”小丫頭擔憂的嘆氣,“媽媽這次是真傷心了。”
“沒辦法,這種事兒,只能靠媽媽自己想開。”小小男子漢一本正經的給妹妹打預防針,“咱倆以後長大了找另一半的時候,可得瞪大了眼睛,要不然,也會鬧的家宅不寧的。”
小丫頭就道:“要不咱倆一起過,不找別人了吧。”
“那不行,咱倆是親兄妹,法律不允許。”
“唉,真麻煩。”小丫頭一臉的失望,“其實我覺得,以後我長大了肯定找不到另一半兒。”
“因為有我這麼優秀的哥哥比著?”
“對,哥哥你真聰明!”
“......”
雖然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兩小隻的對話還是悉數鑽進了許果的耳朵,原本特別衰特別喪的她,心情莫名就好了一些。
靜下心來複盤了一遍,她突然意識到,她哥和張維維的婚姻,應該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緣由。
哥哥結婚那年剛剛20歲,大二。
她那年高三住校,半月回家一次,某一次回家的時候,發現家裡貼滿了喜字,還多了一名陌生女性。
她特別納悶她哥那麼急著結婚幹嘛,就問了她媽一句,結果被她媽訓了一通,說以後千萬別問這種話,讓嫂子聽到誤會怎麼辦?
沒想到,真就讓張維維聽到了,然後,對方哭哭啼啼的說,小姑子瞧不起她年齡不夠不能領證,只能舉辦個儀式,她沒臉在家裡待下去了。
她哪裡瞧不起她了?她那個冤枉就別提了!
最終,以她媽給了對方一個超大的紅包,她道歉了結。
自此,她很少回家。
儀式七個月後,張維維生下了一個死嬰,說是做家務太累胎兒缺氧導致的,自此,更是成了家裡太上皇一般的存在。
然後,她就更少回家了。
後來懷上雙胞胎,唯一一次的求助被拒,她基本再沒踏進那個家門,當然,過程中爸爸和哥哥倒是經常來看她。
所有被忽略的一切串起來,許果意識到,她在怨懟家人的時候,是不是忽略了他們可能也正經受著一些她不瞭解的難處?
猶豫再三,她撥通了爸爸的電話,還沒等她說話,她爸的大嗓門就傳過來:“果子,爸爸馬上到了。”
五分鐘後,許爸爸出現在許果的客廳:“你媽讓我趕緊過來看看你,生怕你氣出個好歹來。”
許果一臉的無奈:“爸,真的是我媽讓你來的,還是你自己要來的?我想聽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