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霞也的確一直在盯著硃紅那邊的隊員,她就是知道對方尋到了幾個好苗子,才想著試探一下的。
她帶的隊伍裡有侄子劉天宇,哥哥嫂子可都是滿腹期待的,就她隊裡的隊員來說,侄子的能力是最強的。
但和硃紅那邊的人相比,可能就要稍稍遜一些,新來的倆小的她不太瞭解,但能讓硃紅跟求寶貝似的求上門,又為了對方找領導開那麼多的綠燈,估摸著能力不比那四個差多少。
而且就算差點兒,畢竟年齡擺那兒,只要成績稍稍進得去,做為發掘者的硃紅,就一定會被領導表揚。
單純的表揚她可以不稀罕,但,表揚後的隱性福利,是她稀罕的。
她和硃紅是同一時間進入這個行業的,這些年下來,對方和她的距離在一步步的拉近。
如果單純靠個人實力,她也就認了,發掘有能力的隊員,憑的是各人的運氣,以此來判定個人能力,是特別不公平的。
可到了這個年紀,不管公平不公平,都不會去做一些衝動的事兒了,維繫著表面的和平,蟄伏著,伺機而動才是最正確的方式。
她的隊伍裡,朱心剛是最沒有實力的,她選擇讓對方參賽,當然是憑著朱父的鈔能力。
拿來當槍使是最合適不過的。
可惜,對方的戰鬥力實在是太差,不只沒有傷到對方,還暴露了她的心思。
對方會挑釁硃紅那邊的隊員,當然是她侄子挑唆的,對於侄子陰人的本事,她是服氣的。
他有一個能力,就是讓跟在他身邊的人,心甘情願的為他出頭,而出事兒後,還能把自己身上的責任摘的乾乾淨淨。
自上幼兒園起,她就發現了侄子的這個本事,這些年下來,這本事是越發的爐火純青。
如果在正事兒上能有這樣的進步,哪還需要她幫他謀劃?
胡思亂想中,劉霞一直等著硃紅來找她,結果,對方連看都沒看她,一直忙著幫隊裡的隊員們答疑解惑。
隊員們全部進入比賽場地後,劉霞就想躲著走,結果,硃紅根本不給她躲的機會,一把就揪住了她的袖子:“過來咱倆嘮嘮。”
劉霞婉拒:“等比賽以後再嘮吧,我想盯著孩子們的表現,無論能不能過關,我都想觀察一下他們的強弱項分別在哪兒。”
“拉倒吧,你見天的和他們在一起,會不知道誰的強弱項分別在哪兒?”硃紅笑眯眯的看著她,“要是不想鬧到秦主任那兒去,我勸你最好配合一下。”
“好吧好吧,你這人真是的,怎麼就這麼較真呢。”一聽要找領導,劉霞只好妥協,“聊什麼,你快說吧。”
說著又忍不住補一句,“你看,其他的帶隊老師,都在那聚精會神的看比賽呢,就咱倆在這兒聊天,你覺得真的合適?”
“幾句話的事兒,沒什麼不合適的,而且,如果連60強都進不了,也沒什麼好關注的。”
硃紅強行把她拉到人少的地方,警告道,“我只是想要叮囑你一件事兒,誰說咱們是不同的帶隊老師,但咱們是同一個機構的。
做為京隊的,最終卻因為內鬥敗給了地方團的,你覺得,咱們還有臉在協會待下去?
我是京城人,就算退回,也了是在京協,倒是你,真回了你那兔子不拉屎的老家,甘心?”
劉霞瞬間抓住了硃紅話語中的漏洞:“你這是地域歧視?”
硃紅就笑了:“我這是引用你所說的,你一直說,你的家鄉就是個兔子不拉屎的地兒,曾經的你在那兔子不拉屎的地兒待的多麼的憋屈。
我現在引用你的話,就成了地域歧視,那你平時的說辭算什麼?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你怎麼還人身攻擊呢?”劉霞皺眉,她承認,來單位後,為了討好京圈的同事,她常常會貶低自己的家鄉。
可這些年,隨著年齡的增長,她已經很少做這種抹黑家鄉的事兒了,但硃紅若是真鬧出來,她不敢說有多少同事會站在硃紅那邊。
畢竟,論起人脈關係,她還是不及硃紅的。
這也是她特別不服氣硃紅的一點兒,同時進入協會,對方輕輕鬆鬆的就能一步一個腳印的越走越上,而她,則是挖空心思的討好每一個可以給她助力的人,最終,卻沒有一個真正的給她助力。
包括結婚的物件,對方滿臉嫌棄的嫁了一個本地人,還是家庭背景非常好的那種,結果呢,那男人一家子都寵著硃紅,四十歲的年紀了,竟然連個飯都不會做。
哪像她,各種討好忍